祝缨的脸颊跳了几下,她那珠子,按斤称的买了好几斤亲自挑的,磨粉的材料啊回去赶紧多买几斤
刘松年故作不经意地问“又来干嘛啊”
祝缨道“看看您啊。吃橘子不等我种的橘子好了,给您送点儿过来,吃不吃”
“啰嗦,要送就拿过来,空口说什么”
祝缨道“等好了就送。哎,您上回说的番学,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差点意思的意思。”
“就那个人,能进太学吗”
“想考末等就进来。”
祝缨道“那就行。”
赵苏吧,她就给搭个梯就行了。
她跟刘松年没诗文能够讨教的,不过刘松年对当地的诗歌感兴趣,又问当地的风土人情。就这事儿又聊了一会儿,祝缨也说了一些阿苏家的事儿,还说了阿苏家与利基族那一场冲突。
刘松年道“古人也常有以人为祭品的事儿,祭品身份越是尊贵越好。噫虽是蛮夷,倒有古风。”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在嘲讽人了。
祝缨道“就是他们现在还是小孩儿,咱们已经是大人的意思,是不是”
“哼”
祝缨又说“商量个事儿呗。”
刘松年感兴趣地问“什么事”
“呐以后有什么难写的文章,是不是能找您代笔”
“呸”刘松年说,“你找不着人啦”
“有你,我还找别人干嘛我又不傻”
刘松年勉勉强强地说“行吧。”他等着祝缨出题目,祝缨犹豫了一下,还真给出了个题目编一编耕种的歌。
各地都有一些民谚、歌诀来讲农时之类,但是这些内容以祝缨的经验来看,并不是通行各地的。主要是南北,差异巨大。
福禄县当地之前不种麦,更没有种麦的歌诀。祝缨道“我已试种出一季了,都有收获了。日子我都记下来了,您看看对了,快些编出来啊,我没几天就得回去了。还有稻子要收呢。”
说完,她拿出一叠试种的记录来,标出必须要编进去的内容,另有一些内容可编可不编,刘松年如果有本事就请也编进去。
刘松年瞪眼“你还真要支使我”
祝缨道“那要不,明年收了麦子送您一石当润笔”
“哼”
“能还价的,您要嫌少了咱们再添点儿。麻烦您字写好点儿啊,不然不好照着刻。”
“去去去”刘松年一手收了试种的记录,一手挥苍蝇似的赶人。
祝缨不再久留,起身郑重一礼“拜托了。”
刘松年也敛了活泼的表情,认真地说“临走之前你来拿。呿什么时候同你这么熟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