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都不敢看褚栎秋,她和褚栎秋都只是官臣之女,不论怎么说,她都该避开这一礼。
褚栎秋不动声色地将殿下的举动尽收眼底,她垂眸,掩住眸中神色,只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帕。
殿下是何意
谢玉照若无其事地颔首,没说什么,径直越过褚栎秋,牵着小姑娘朝宫门离开。
姜亦棠尴尬得不行,离开的脚步都加快了点。
离得远了,她才敢小声埋怨
“你干嘛呀”
谢玉照意义不明地轻呵“你躲什么”
声音渐渐远去,褚栎秋才被扶着站起来,她转头看向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脸色冷凝,远比刚进宫时要难堪。
婢女红绒皱眉
“姑娘,殿下也欺人太甚了”
一个小小庶女,居然也敢受姑娘的礼,殿下根本就是在折辱姑娘
红绒替姑娘不值,姑娘等了殿下这么多年,就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褚栎秋闭了闭眼,声音不咸不淡
“他是在替姜三姑娘出气。”
红绒纳闷“姑娘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殿下凭什么要替她出气”
褚栎秋没再回答。
什么时候欺负姜三姑娘了
褚栎秋想起那日荣凌郡主传回来的口信,堂哥不让三姑娘去。
她的那点心思,荣凌郡主许是看不明白,但殿下一定看得明白,她本来以为殿下替姜三姑娘拒绝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没想到,殿下这么小心眼,或者说,这么护着姜三姑娘。
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她受。
她想让姜三姑娘亲自去见她的计划失败,但殿下仍是就此替姜三姑娘出了一次气。
今日发生了很多事,件件她都不是当事人,但件件都和她紧密相关。
褚栎秋心中无形怄了一口气,但连发泄的渠道都没有,她长吁了一口气
“我们回去。”
红绒噤声,想到大公子,不敢再多言。
另一边,太子府的马车上。
姜亦棠还在控诉“都怪你,我都要躲开了,你非不让我躲。”
她丧丧地说
“她心底肯定要不高兴了。”
谢玉照见她一直抓着不放,没忍住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这里装的都是什么。”
姜亦棠捂头,不解他这话何意。
谢玉照“你忘性倒是快,她让荣凌找你一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姜亦棠噤声。
谢玉照一针见血“阿离,你太看重她了。”
谢玉照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在意一个褚栎秋,如果是因京城传言,那他不介意亲自告诉她,他对褚栎秋是何意。
当初褚栎秋请小姑娘作宴,本就存了折辱的意思,甚至连亲自下帖都不愿意,请了荣凌做说客,表面重视实则折辱,甚至是在不着痕迹地离间小姑娘和荣凌的关系。
小姑娘看不明白,但他一直记得。
怎么可能不找机会回报一二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会显得人心阴暗,谢玉照再不想让姜亦棠接触这些,也不会看着她被人算计。
姜亦棠被说得无地自容,她都快把头埋到地里,她拽着谢玉照,闷闷地说
“我是不是好笨”
谢玉照难得沉默,没有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