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祈求地看向他,拜托“快一点。”
谢玉照敛声,转身退出去。
他一走,姜亦棠就疯了“佟容,快,月事条”
佟容赶紧拿了月事条和干净的衣裳,伺候她进了净室,半晌,一人才出来,姜亦棠热得额头都是汗珠。
青粟和常乐都跟着进来伺候。
姜亦棠今日换了身简便的衣裳,佟容塞了好几个月事条给青粟,交代道
“姑娘一得闲,就让她赶紧换下。”
佟容不得不交代清楚,她现在也清楚姑娘和青粟的经历,青粟经验少,对这些事都是一知半解的。
姑娘是去上书房,男男女女都有,这般女子的事情,一旦身后露了红,怕是姑娘要难堪死。
而且,佟容清楚,越是身份贵重的人越是会避讳这些。
他们觉得女子月事是污秽。
佟容交代得仔细郑重,青粟不敢有半点疏忽,牢记在心里,甚至怕不够用,又添了好几条带上。
谢玉照回前院换了身衣裳,亲自到思甚苑接她。
她今日有点晚了,荣凌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她,但一人汇合后,谢玉照亲自把一人送到了上书房。
谢玉照垂眼,认真地交代
“觉得身子不适,就让人去东宫送信。”
姜亦棠不好意思地埋头,含糊不清地应下。
荣凌一头雾水,但堂哥还在,她没有问。
谢玉照没有立刻离开,他转身进了一栋屋子,姜亦棠知道,那里是夫子们休息的地方。
她脸红一片,大抵猜到谢玉照做什么去了。
她虽然不好意思,但也知道谢玉照是一片好心,她瘪了瘪唇,没有拦住他。
等谢玉照出了上书房,荣凌才问出来
“怎么回事,棠棠,你不舒服”
都是女子,姜亦棠的不好意思就少了许多,低声把昨日情形说了一遍,最终忍不住抬手捂脸
“谢玉照太小题大做了。”
荣凌半晌没说话。
她一时间不知该心疼小姑娘会因这事疼晕过去,还是震惊于堂哥会守了小姑娘一整夜,哪怕早知道堂哥对小姑娘的心思,她还是觉得胆战心惊。
帝王专情,可未必是好事。
这些忧虑,荣凌没在姜亦棠面前表现一分,她挽着姜亦棠
“你不舒服不早说,赶紧坐下。”
有了这个意识,荣凌也发现了姜亦棠脸色比往日白了许多,只是她本就生得白嫩,才叫荣凌一时没有察觉。
甫坐下,姜亦棠身子就稍稍一僵。
她心中苦笑,这种时候,不论是站还是坐,都很艰难,就怕一个姿势不对,就有什么漏了痕迹。
姜亦棠万分小心,无声地松了口气,恹恹地趴在案桌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初进九月,天气还有点闷热,四周皇子伴读都是穿着单薄的夏装,只有她,外间还裹了件披风。
惹得四周人频频看来,姜亦棠只能当做没看见。
她体寒,月事时怕冷得厉害,今日一出门,就打了个冷颤,披风是谢玉照命人给她添上的,语气不容置喙。
姜亦棠是真的有点冷,也没想脱。
外人的视线,她的确在意,但和自己身子还有谢玉照的担心相比,这些视线根本不值一提。
岑行简一来,就见到个鹌鹑缩在位置上,他漫不经心地挑挑眉
“才一晚上不见,你这是忽然畏寒了”
他没去位置上,绕到姜亦棠跟前,弯腰仔细地瞧了瞧,见小姑娘唇色都是白的,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谢玉照和荣凌都说过岑行简很麻烦,姜亦棠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远离他,但她听得出岑行简话中的关切,姜亦棠郁闷地低头,认了他的话
“是有点畏寒。”
岑行简险些笑了。
今日还没有昨日冷,这小丫头说谎话都不根据实情吗
岑行简转头看向荣凌,荣凌翻了个白眼,她是个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事不能往外说,所以她只是没好气道
“一个大男人问题怎么这么多。”
岑行简噎住。
安怜公主偷听了许久,有点不满地转过身“岑行简也是关心她,真是不识好歹。”
荣凌不着痕迹地瞪了眼岑行简,她就知道岑行简一来,就会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