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厮丰荣看向他
“公子,三姑娘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姜冽和他一起转身离开,声音有些飘远“她被殿下看重,也不知是福是祸。”
丰荣知道公子对三姑娘的复杂心思,却不赞同公子的担忧,他低声
“不论是福是祸,都是三姑娘自己搏来的,公子还是别插手了。”
府中的消息其实不堵塞,查探一下就知道,在老夫人下了吩咐前,三姑娘就自个儿去过嵩榕院了。
换句话说,一开始三姑娘自己就想走这条路,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公子从未去看望过三姑娘,也一直不曾插手三姑娘的生活,他们都清楚,二姑娘对三姑娘的怨恨是由宋姨娘蔓延而来,根本不可能消除。
三姑娘在府中越显眼,二姑娘只是会越针对三姑娘。
公子既然护不住三姑娘,自然是不管不问最好,但如今有人能护住三姑娘了,公子也不该再插手。
公子并非彻底对姑娘不管不问,姑娘这么多年,从不曾受过府中下人的苛待,公子也在其中不知费心多少。
姜冽低眉不语。
丰荣瞧了眼,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姜亦棠回到太子府后,没有见到谢玉照,猜到谢玉照还在宫中没回来。
但回到思甚苑,她却发现屋中摆着一个锦盒。
佟容掩唇笑“明日就是褚姑娘的生辰,姑娘这一去一回尚书府,殿下早猜到您忘了给褚姑娘准备生辰礼,特意让松翎送来了一份。”
姜亦棠有点不好意思,她的确忘了这件事。
锦盒被拆开,里面放着一柄玉如意,玉白晶莹,上品成色,一眼就知价值不菲。
这也是姜亦棠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参加宴会,礼送轻了重了都不好,这玉如意贵重合了丞相府的身份,但又不算难寻。
至少谢玉照没怎么费心,只是让松翎挑了件。
褚栎秋的生辰办得很隆盛,没有邀请什么官员,都是褚栎秋认识的同龄之人,却包含京城所有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
这日恰好沐休。
姜亦棠醒来后,在铜镜前坐了许久,她往日都是随便佟容给她打扮的,但今日有点坐立不安。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穿了身月白色的云织锦缎裙,总觉得浑身别扭。
云织锦缎是贡品,只宫中能得,但像褚栎秋这种人,却又不缺。
而且,褚栎秋一贯喜欢穿这种颜色,姜亦棠看着这一身,总觉得自己是和褚栎秋去打擂台的。
她抿了抿唇,还是出声
“替我换身衣裳。”
佟容不解,这一身衣裳是绣房刚送来的,姑娘穿上去格外好看,越添些许恬静,姑娘往日一向爱俏,佟容还以为姑娘会很高兴得了新衣裳。
佟容再不解,还是替姑娘换了身衣裳。
府中只有姑娘一位女主子,衣裳是不缺的,时不时绣房就送来一套,佟容想了想,挑了件胭脂色的鸳鸯缎织锦裙,上衣下裙,外披鲛轻纱,呈藕粉色。
佟容今日下了狠功夫。
她也听过褚姑娘和殿下的那点传言,但她都来伺候姑娘了,日后就注定是姑娘的人。
她才不想让姑娘和褚姑娘见面时,在梳妆打扮上落了下风。
只是,佟容这一用心,耽误的时间门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