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妖王问,“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阿忘怒极反笑“我闹你要真想吃了我,吃吧,我又没拦着你。滟奴,你瞧瞧你,多狼狈啊,来啊,把我吃了,你不就喜欢咬喜欢啃嘛,都送你嘴边了,享用啊。”
“孤说过,孤不吃宠物。”
“孤也不叫滟奴。”妖王垂眸,有一瞬的挣扎,他瞧着身下的女子,弱得可怜,根本不配知道他的名字。可过了半晌,妖王还是说了,他状似随意道,“孤叫琅酽。”
阿忘根本不在乎他叫什么,琅酽也好狼狗也罢猪狗不如也可,关她何事。
一头野蛮的妖,蛮荒的兽,暴戾恣睢肆意横行荒淫无耻胡搅蛮缠死了干净死了干脆。
琅酽见她仍那样,没有半分软化倾向,不由得也生出了怒火。
他主动告知姓名,已是饶恕并恩赐,可她非但不领情,还要摆出一副他多么可恶的神情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识好歹的女子,简直让他一头雾水怒不可遏。
“很好,”琅酽冷漠地说道,“你既非得如此,孤成全你。”
阿忘以为琅酽是要吃了她,也就冷眼旁观。可琅酽开始剥她衣裳,就在这宴席之上,那么多大妖小妖妖奴
“你要做什么”
“总得验验货,”琅酽道,“嘴太硬,还是从身子开始吃吧。”
阿忘揪住自己衣领,不让他剥,可她哪是妖王对手,很快就露了肩膀。阿忘受不了,带着哭腔道“你把我杀了,杀了随便你。
“反正我死了,你就算曝尸于众,也与我无关。”
“明明是成全你,这会儿又反抗起来,你是在戏耍孤吗。”
阿忘双眼含泪笑起来“你在装傻,你就是想叫我痛苦,叫我屈从。”
“我是人,不是宠物,不是跪在你脚边的奴。”阿忘笑得生疼,“我的衣裳不是你想脱就脱,想穿又叫我穿上。我不是妓女,不是食物,而你,不过是仗着权势与武力欺辱我罢了,还说是恩赐,还叫嚣着宽恕。”
“太无耻了,”阿忘笑容淡了下来,重复道,“真是太无耻了。”
她松开手,仿佛认了命。
他要做什么,她无力抵抗,只能选择了断。
这种生活她过够了,她只是希望有一块安身之地,不用多辽阔,不用多华美,只要能立足,只要能站着活,不用跪下去,她都愿意活到故事的终结。
可是阿忘寻不到那块地方,被人被妖藏起来了。她只能龟缩在他人打造的牢笼里,像个畜生一样被管束。
她连蹲着都做不到,只能趴着,做砧板上的烂肉。
献祭血肉还不够,要把心也掏出来,有自己的思想都是不从,不必思考,都叫她做个奴吧,跪下去,趴着,像头兽一样活。
琅酽停了下来。
宝座前方有山水屏风,伺候的妖奴们早就退下,没妖看到的,他只是想吓吓她。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琅酽将阿忘的衣衫合拢,给她擦眼泪。
但阿忘扭过了头。
琅酽收回手,坐了起来。身上的血酒湿黏,眼睫上的未干,他心里也仿佛被黏住,添堵。
她只会添堵。只会哭。
应该杀了她的。
琅酽低眸看着躺在身旁的女子。
他杀过那么多妖,今天再杀个人也好,不单调。
可惜妖骨没有保留,不然给她铺一条轮回的路,让她下辈子记着,别到妖山来,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烦。
琅酽将阿忘抱了起来,按在怀中,不准她躲。
他给她擦泪,她只能受着。
不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