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笑。
历经昨晚,她喝完那杯茶后,做梦都是关于手机的事,连带着早晨醒来都有幻觉。
昨天实在是太累,等到和千倚碰面再各回各家,她已经困倦得不行,洗完澡倒头就睡。
再看向手机昨天回来前就已经设置了锁屏。
葛烟点开,除了千倚问她安全到家的消息,再无其他。
回了消息又洗漱过后,想着今天是每逢演出后的休假期,她干脆又瘫回床上,懒洋洋准备补眠。
清梦易扰。
床角像是微微塌陷了块儿,继而窸窣的小声音不断。
不算绵软的布料被轻扯,有团阴影哒哒哒地迈过来。
葛烟再侧头,颈窝里悄然埋入一坨热烘烘的绒毛。
软趴趴地盘距在那里,赶也赶不走。
她没睁眼便唤,“咚咚”
小家伙不听,许久不见仍然致力于黏她。
咚咚是葛烟从小养起的猫,她不在国内时由家里人帮忙照料,待到回国了,就又连忙将它接了过来。
惹得葛母有些吃味,说她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只猫。
这次回来葛烟没住在家里,反倒从名下房产中,选了个最靠近剧院的地方,往来便利。
毕竟是靠江的大平层,安保隐秘性极好,物业负责用心,她还算是满意。
不过她行李多,至今都没收拾完,房间空荡偌大,瞧着没什么人气。
小猫咪得了主子的薅毛,嘤嘤几语拱得更欢。
葛烟复又唤了几声“咚咚”后,辗转想起什么,倏尔拿起手机,点进和千倚的对话框。
先前她分享过来的文章链接葛烟一直没点进去。
指尖落在上面,戳进。
入目便是一道格外显眼炸裂的标题东方天鹅汾城首秀,世家名流云集
“”
葛烟半撑起脸,将屏幕缓缓往下滑,相关记者列出的第一张图片便是沈鸫言。
应该是偷拍的,不算清晰。
模糊的半张侧脸,尽显清绝。
下面落的有介绍,简介冗长,头衔繁多,葛烟几乎滑不到底。
其实除了那些所谓的称呼,之前她也只听过千倚说起过他的全名。
望着上方的内容,她好奇挑眉。
原来他的鸫,是东鸟鸫。
其实这样的文章有时候写得还挺尽职,相当于身世身家大搜底。
还没等葛烟将这条文章看完,熟悉的铃声提醒响起。
葛烟划开屏幕,来电显示是宋李。
“经理,要不要我提醒你,这个点是我休息的时间。”
她工作的时候尽力,但该休息的时候也绝不会放任自己再去劳累。
芭蕾这行,有时候很讲究精气。
休息够了,才有满血的准备去大放光彩。
不过他这个点打来,应该确实是有什么找她谈。
宋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不真切,像隔了层纸,“祖宗,我也不想这个点打电话给你啊,谁让有些事,还就必须得来找你呢”
“我以为只有跳舞才是必须的事。”葛烟翻了个身,闭上眼假寐,嗓音喃喃的。
对面明显一噎。
“反正影响不到这儿上来。”他说着叮嘱她,“我来找你,是关于昨晚聊过的庆功宴。”
葛烟将乱动的咚咚抱紧,“不是说了我不去吗”
“谁能想到上面的人这次要来呢,你也知道,我们剧院现在很多赞助都是冲着你来的嘛,就吃顿饭而已。”
“喵”
宋李一惊,“是什么在叫”
“我的猫。”
“好吧您挺有雅致。”宋李在那头扬起声调,“说好了你得来啊,到时候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左右不过一顿饭。
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咚咚的毛,葛烟随意应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