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坐着聊,我去楼上看看刚写的字。”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转身便走了。
“你太久没来了,看把你师兄高兴的。”郝兰蓉努努头示意葛烟去看,随后转头笑着同自己的学生说,“今天听说你要过来,他哪儿都没去,干等着你。”
老师一家人从前都很照顾她,葛烟点点头也笑,“我确实也很久没见到师兄了。”
“不提他,你这次回来,是打算一直待下去了”
“对,原本就做好决定了的。”说到这,葛烟想起什么,倏而莞尔,“老师,你都问我过好几回了。”
“我这可不是记性差啊。”郝兰蓉拧眉看她,“我是觉得你之前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奖也拿了不少,好不容易挣来的,现在说回就回”
“在国内也可以拿奖,再说,我早就想尝试些不同的。”葛烟顿了顿,言简意赅,“芬兰那边,没挑战。”
“”郝兰蓉难得无言,倏然又觉得这话从自己学生嘴里说出来,竟然还挺有理。
她被葛烟说服了,“那我有些明白了。”
只是辗转想起之前聊的内容,郝兰蓉似懂非懂,“你之前让我找人,想的,其实就是这个吧”
葛烟拿起红茶杯柄,缓缓啜了口,只扬扬眉,“老师您猜”
“你这是什么都不打算和老师说,都让老师自己猜”郝兰蓉佯装生气。
“别气别气。”葛烟笑眯眯凑上去,亲昵挽住郝兰蓉的肩,“我知道,老师对我最好,你看之前我随口一提,老师马上把人给我找到了。”
“那也是你自己争气。”郝兰蓉哼了一声。
“不过那位老师到底是哪位”葛烟至今还不知对方的任何消息。
“想知道”
郝兰蓉望向她,语气却是倏而拉长,神神秘秘的,“林,妘。”
“是我想的那个林妘吗”葛烟这回彻底惊讶了。
林妘当年轰动一时,是芭蕾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郝兰蓉那一代的人,现如今或多或少还能出现在幕前,可林妘自从退居幕后,便息了影,此后半分近况都无,像是凭空蒸发了。
江湖上也再没她的讯息。
再有,相比本人,她在圈内给他人留下津津乐道的谈资,还要数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婚变。
她和丈夫原先一直在鄞城生活,后续闹离婚时闹到她直接宣布隐退。
有人说她离开了鄞城,有人则说她还在鄞城。
风言风语,百人百嘴,葛烟只耳闻了大概。
眼下听老师这般说,话中意思,林妘现在应该生活在汾城。
“所以她也不是真的完全隐退了”
“是啊,这次两边都顾上了,我这个搭线人还挺高兴的。”郝兰蓉详细交代一番,又给了葛烟对方的地址,让她到时好去找。
“对了烟烟,你这次回来进京芭,和你妈妈说了吗”
葛烟点点头,把杯子放在桌上,头也没抬,“说了,她也知道的。”
郝兰蓉若有所思,“我还以为”
“老师,这有什么。”葛烟反倒是没心没肺那个,“你看,我现在不还是进来了。”
这回郝兰蓉真情实意笑起来,“好,她一直想你呢,有空就回去看看。”
“我知道的。”葛烟应下。
师生俩复又聊了许久,眼瞧着外面的天愈发变沉了,葛烟起身告辞。
郝兰蓉要留她用晚饭,拦着不让人走,“你一个人住,谁给你做饭留下来吃点儿热的”
“老师,我倒也想。”葛烟将她往回轻轻推了推,“这不是晚上有个饭局。”
宋李先前发来的庆功宴时间刚好在同一天的晚上,葛烟就特意挑了下午的时间来拜访。
“好吧。”郝兰蓉没再坚持,只是又对她道,“外面雾大,这么冷你那个饭局在哪,我让以旸送你过去”
下楼有一会儿的应以旸听了目光落过来,犹犹豫豫的问她意见,“烟烟要不我送你吧我去地下车库拿车,你等我会儿。”
“真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葛烟不想麻烦人,朝他们摆摆手,“老师,师兄,你俩进去吧,我这就走了。”
“注意安全啊。”
“好。”
葛烟出门便叫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