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来,好像也没有在这样安静且没有旁人的时刻,就这样默默地且近距离地打量过他。
诚实而论,沈鸫言确实是如圈内所传的那般,光是提起名字,便能让人暗暗脑补出相关于他的风骨。
也有着只启唇稍稍念出一个沈,便能在彼此交谈间默契地感慨于此的气质。
他举手投足间确实带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哪怕此刻半坐于沙发之上,什么话不说也无甚表情,也像是一幅画。
缓缓地展开。
葛烟复又盯了会儿,还没有下步的动作。
须臾不过几秒,沙发上的那人像是有所察觉。
瞬间便睁开眼,视线直直地朝着她撂了过来。
像是等候已久的猎人,终于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抬起,锁定住自己想要的猎物。
精准的,分毫不差的。
葛烟没有任何防备,猝不及防撞入他凝如云雾的双眸,喉间莫名泛干,“喂”
“喂什么。”不知盯了眼前的人多久,他抬眉,含笑道,“你以为我睡了”
被沈鸫言语气间携有的淡淡揶揄弄得面颊升烫,葛烟鲜少有这么被抓包的时候。
只是再定睛望去,那人哪里有刚醒的模样。
就连语气也不曾携着睡醒时特有的哑然,一派云淡风轻。
眸中神色清明,好看的眼稍稍挑起,就这么看向她。
葛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装睡”
“还不允许我休息吗。”沈鸫言视线轻飘飘落过来,语气轻缓,“我在闭目养神。”
闭目养神确实也说得过去,只是
葛烟倏而便想起方才,“可我刚刚敲门你没回应”
“是吗。”沈鸫言似是不知道,抬眼便看了过来,眉眼间都聚敛着疏散,“我没听到。”
“”
难得无言。
算了算了。
管他听没听到,周嫂交付过来的任务她也算是完成了。
些微的热气顺延着碗盖泄了过来,葛烟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朝着他道,“周嫂要我送的东西我送到了,你要是饿的话趁热吃了吧,我先”
葛烟边说边要往旁边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里不太熟悉。
她抬腿没迈半步,似是被什么绊了下,当即便不稳地晃了又晃。
话语喀在喉咙里,她在站不住的同时,眼瞧着就要往沙发的方向栽。
沈鸫言及时扶住她。
葛烟还没庆幸自己没有摔得难看,那股桎梏住她的力量缓缓加重。
视线也由此顺延着往下落,那双修长分明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
片刻不曾分离。
被这样桎梏住单边手腕,葛烟整个人被牵连,压根没法儿直起身。
她只略略躬腰,略挣扎了下,目光和半坐于沙发上的他平行。
“沈鸫言。”葛烟咬了咬唇。
沈鸫言却是置若罔闻,“刚才不是不理人,现在又和我说话了”
靠得太近了,他近乎是将她半笼住。
面上像是扑满了灼烧的焰,她呐声道,“我哪有”
“晚饭前和晚饭后。”沈鸫言应下。
所以这么如数家珍的吗。
那也不看看是他自己做了什么
万万没想到他能惦记到这个底部,葛烟再次试图将自己的手腕脱离出他的桎梏,却是无用功。
大概是她赧意更甚,面上绯然显现得十分明显,他视线沉沉地撂过来后,到底还是稍稍松开了她。
但也只是放轻了力度,没将她彻底放行。
葛烟只觉得呼吸都有些碎掉,抬眼轻声道,“沈鸫言,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样”
“是我总对你吗。”他目光不紧不慢地看过来,“上次在民宿亲我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