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鸫言挑眉,唇角微勾了瞬。
不慌不忙的模样。
丝毫没有自己是始作俑者的觉悟。
先前耳垂被那样含啜的感觉好似又泛了上来,葛烟下意识转眼,用手轻轻地捏了瞬,林妘就在这时骤然发了话。
“烟烟”似是觉得疑惑,她迟疑道,“你这唇角”
“啊”葛烟不明所以抬眼。
但只不过是一瞬,她瞬间明白过来。
还没等她揣摩着再回应什么,林妘已然率先发话,“你是磕哪了还是不小心撞的,这都,这都有些破啦”
话落她作势要前来查看,“严重吗,要不要叫周嫂过来给你抹点膏药”
“不用不用。”葛烟连连摆手,“应该就是不小心被什么虫子咬了。”
说是这样说,对于此她再明白不过。
哪能是随意胡诌起的虫子,那分明是沈鸫言的“杰作”。
而这样的事实大剌剌地被披露在几人眼前。
知晓背后所真实发生了什么的却唯有她和他。
这样的同时噤声倒仿佛像是在偷偷地掩盖着什么。
葛烟再抬头时,正好迎上沈鸫言撂过来的视线。
他就这样望着,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只是经由此出,这回他睇过来的目光灼灼。
像是冬日里钻木取热的火种,只在干燥的木上点燃些许,便噼里啪啦地蹿起无尽的焰苗,似是能将人彻底融化。
葛烟颤颤的长睫垂下,低头又翻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昨晚到今早她根本没时间,也根本没想着去看。
居然都被咬破了
诚然那会儿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也知晓是怎样被噬过的力度。
视线望入屏幕中。
葛烟定睛去看。
泛着浅浅水红的唇瓣轻轻抿着,颜色鲜嫩如花瓣。
只唇角像是不小心沾染上籇笔尖下的朱红。
缓缓地,浅浅地洇开。
原来不是破了。
她肌肤原本便瓷然雪腻,稍稍重点便会留下些微印迹。
只是往常痕迹留得快却也去得快。
但像是这般,如同被蜜蜂蛰过后的很是明显的一角。
倒是比较难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
葛烟抬手摸了摸那处,克制着自己没去看人。
知晓葛烟这几天不是很忙,这一趟来,她愣是在林妘的挽留下,直接待到了下午。
神奇的是,待到用过午饭辗转从半山下来。
天空紧跟着便放了晴。
堆雪缓缓融开,留出被车乱碾压过的痕,柏油马路显出半边道,水灰色的道路被先前的雪压衬得水意深重。
大雪仿佛就这么停了。
青灰色的天际挂着略挡住阳光的积云,沉沉地捱下来,仿佛能垂到地面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