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好似才纵跃至最巅峰。
宛若夜间频起频落的潮汐,终于扑面来到礁石处,缓缓地褪去后,留下不可磨灭的所有痕迹。
她单手捏着被子,紧紧地揪了会儿后,复又松开。
垂首,低头,等到再重重地埋入其中后。
“嗯”她终是浅浅应下。
隔日再起时,葛烟是先醒的那位。
平常惯是贪眠的她,昨晚却睡得极为浅。
恍惚之间便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抬手半撑起自己,再往沙发上看时,沈鸫言还紧紧阖着眸,长眉舒展。
他身形颀然,长手长腿的,不算太长的沙发压根装载不下。
所以几乎是就这么半躺着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洗漱时葛烟刻意放缓了动作,想着不吵醒他,再出来时步伐一顿。
到底还是走到了沙发面前。
她顿顿地凝视了会儿,目光从他面容上一路往下。
还别说,论及昨晚那般风尘仆仆地赶来。
此刻在他面上,却找不出半点郁色。
晨起外面便放了晴,青白色的暖光顺延着缝隙钻进,淡淡拢着他的眉眼。
硬是勾出些蛊惑人的意味。
他的好看是显而易见的,可通身镀着的那层自发而来的风骨贵气,在这样安睡之时的寂静里,越发彰显出来。
微突的喉结引出流畅的下颌线。
一路再往上要去看,打量的视线却蓦地终结。
沈鸫言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直直便迎上她探过来的视线。
他眉眼聚敛着才醒来时的疏散,语气兴味十足,“还要看多久”
“我”
被抓包的葛烟恨不得将时间往前拨个十分钟。
这样的情形,还不如以头抢被,以此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总比现在好。
她说着长睫颤了又颤,“我才看没一会儿。”
“我也没说不让。”沈鸫言半撑起身子,唇微勾了瞬,“你随意。”
堂堂沈氏大权在握的人在这方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
这样一派任人看的语气,引得葛烟在直起身往后退一步时,没忍住便去怼他,“你这样不设防,就不怕我来个谋财害命”
“谋财害命”似是觉得这个说法很是稀奇,他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意味深长,“我以为是劫色。”
“”
劫色
劫什么色
葛烟抚了抚自己的面颊。
这下是真的要以头抢被了。
早上的小插曲一晃而过。
距离离开的时间越近,葛烟也开始整理行李。
她的动作有些慢,等到收拾完毕后。
沈鸫言问她,“就这些”
“嗯原本也没几天。”这次前往芬兰来得仓促,想着又不是长假,她就收拾了些必要的必备的。
刚刚好装满一个公务内存型的小行李箱。
相比较静静安坐在那边的人。
这会儿才得来她一声应答的沈鸫言将她的小动作全然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