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鸫言说这话时清疏眉眼稍敛。
他眼睛生得极好,末梢被顶上的吊灯点了些微的亮,接连着眉骨那处逆着光,就这样映入她视野。
扣牢
把她扣牢吗。
葛烟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清绝面容。
只觉心间仿佛被揪起,淌过轻一阵缓一阵的湍流。
“就你会比喻”葛烟眼睫微颤。
只是这香猪
她不过是随口说了句,他把她的腿给包成了猪蹄模样。
沈鸫言就还能真的代入。
几乎是瞬时,葛烟脑海里便显现出那样的画面来。
浑身涔着粉的香猪趴在地面不间断地哼唧几声,顶上铸铁纯色的黑锅自上而下地往下扣。
猝不及防之余,闷住那样挣扎的动静。
“”
葛烟倏而觉得又气又好笑。
她抬脚轻踢了他一下,“真要是香猪了,一口锅可能还扣不下呢。”
“为了扣牢也得扣。”沈鸫言仍是垂首,漆幽目光落于她面上。
他说着腕骨朝边沿伸,指骨在她脸颊处捏了捏,“一口锅不够,就两口。”
扦住她的下颌掰往自己的方向,沈鸫言俯身在她颈间印了印,“再不够,把锅换成别的。”
葛烟被印得狐狸眼都洇出薄雾来,声调都飘得有些轻了,“这锅还能换的”
“扣不牢,当然要换了。”沈鸫言视线就这样锁住她,清劲肩膀抵开那样四泄的光,半张脸都隐于昏翳处,他嘴边噙着些微笑意,倾身对着她不紧不慢开口,“就这样把香猪放在眼前,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哪里有这种换法
而顺着话落,他指尖也随之探了过来,骨感的虎口就那样抵在裙面之下的雪腻中。
“你就非要这样”葛烟尝试推人却推不开,而因为单边腿被近乎包成了猪蹄,她侧身撑着要起来,却发现怎样都是无用功。
几乎是瘫着复又倒在了被褥之上,她连忙去怼他,“刚刚问有没有着凉,这会儿就忘了我的腿吗”
“帮你揉而已。”沈鸫言捉住她,指尖似是打转着逡巡了一番,到底没更往里。
迎上葛烟略鼓着气的模样,他浅笑应下,随即平敛了眉眼靠近,缓声道,“今天早够了。”
因为沈鸫言的那句话。
葛烟几乎整个晚上都没和他说话。
两人就此又无声拉锯了一番,直至最后他非要揽着她一起入眠,怎么也不让她跑去客卧
到底是拦不过这人,极困之余,葛烟最后还是投了降。
也照例和以往在洲湾岭那样,圈着人拥紧了便半窝在他的怀里,崴着头便阖上了眼。
论及怎样能够安眠这一方面,其实她更依赖他。
原本过来便是趁着假期,葛烟想着是来陪人的,并没打算委屈自己,隔日晨间愣是没有早起。
然而赖眠也总归不过赖了一两小时,她还想再贪觉,以往都随着她的沈鸫言却是罕见得没任由她去。
就这样被叫醒,葛烟精神恍惚了会儿,还处于朦然的怔忪之间,连衣衫都是沈鸫言给她穿的。
缓了好一会儿还没彻底清明,沈鸫言见她难得呆呆如楞头鹅的模样,凑近到她唇边不轻不重地啜了下,“不想去也行,现在把你穿的全褪了,我来陪你。”
这是什么话啊
葛烟骤然清醒间,倏然抬起头时,仰着的天鹅颈拉出漂亮的弧度。
紧跟着便轻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