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直到了很晚她都没回来,说是在外面歇了,这才成功地让葛烟松了口气。
不过眼下虽是在庄园这边暂住,两两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和沈鸫言很快又忙碌起来。
每天从半山下来后便分道扬镳,一个前往京芭剧院,一个则去向公司。
而论及往常两人偶有可以独独相见的闲暇时间,葛烟多数分给了葛丛鹭。
自从知晓自家哥哥回国常驻,且要正式接管葛氏后,她隔山岔五便往梁宅跑,亦或者是时不时地去往葛氏。
原先觉得沈鸫言会在意。
可她真这般做了,他反倒是没说什么的那位,任由着她去。
只默默地应许着,不曾做别的要求。
这天难得她有空在庄园休息,哪儿也没去,沈鸫言确实被公务缠了身,在公司里走不开。
再次见到耿秘书,葛烟竟然有些再世为人的错觉。
据他所说,自家老板有东西要送来,需要她本人亲自签收。
葛烟望着耿秘书递过来的礼盒,刚想留人再问些什么。
他脚底恍若抹了油,转瞬便溜没了影。
女孩径自凝望了会儿,在拆开礼盒前,先致电去了沈鸫言的办公室,“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这样也要送我礼物吗”
沈鸫言大概正在办公,音质被模糊了层,伴着纸张缓缓翻动过去的声响,格外得有质感。
眼下,他清浅笑意几乎都要从电话里逸出来了,“正是因为不特殊,才更要送。”
好像也是这样
沈鸫言偶有时刻都会送。
最初,洲湾岭那边的衣柜里落满了他亲自为她挑选的,各类用以珍藏的芭蕾舞裙亦或者是高定。
而自那以后,每每再有新的,他都会以礼物的方式送来。
今天的礼盒比起以往好像再重些。
掀开繁复缀着的蝴蝶式样的结,缓缓展现在视野里的,是张纯白的名片。
上面落有遒劲且颇具风骨的笔锋。
是沈鸫言的亲笔
喜欢就好
yan
将名片收起。
葛烟垂眼拨开磨砂似的纱面,径自往下看。
这次映入眼帘的,是件纯然黑色的芭蕾蓬裙。
绸缎伏水似的色泽,缀着的花纹都是镂了空的,优雅又不失灵巧。
光是看便觉得是极品,等到再触,更是丝一样,在指缝间滑过。
应该是上世纪的藏品。
而比起这样的芭蕾舞裙,往内还有东西,因为相碰而泛着点窸窣声。
她全部给掀了开,那样静静躺在礼盒里的。
竟是一副镣,,铐。
比起那样金属的配色,此刻在夏日明亮的照耀下,更是反衬出清凌的光。
和先前在芬兰那里看电影时所出现的那副,一模一样。
“”
万千思绪都化作了无言。
葛烟以为自己眼花,复又定睛落于礼盒内,反反复复地再次察看。
结果都是相同。
还说是她喜欢。
沈鸫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葛烟炸红了脸,心里连连默念了几遍,烫手山芋般将那玩意儿给扔回了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