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附来时,他携着她便去了窗前,清冷音调低得不行,“可能不会好了。”
或许是说得稍微保守了。
不仅仅是可能,而是肯定。
也不尽然是今天,而是整个晚间。
那天直到后来,葛烟都在小声控诉,觉得他太过分了。
而再往后有关过分一词的展开,沈鸫言不紧不慢地便诠释到了底。
窗前,软塌,地面,厨房,就是楼梯转角以及顶楼温泉池旁的游泳池,都落有他们相携的身影。
比起宝宝这事,两人显然更享受这般体验的过程。
不过确实是有些频繁了,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好消息终究是顺风传来。
葛烟中招是在来年的二月春。
身边人知晓她这一消息时,都欢喜得不能过,刚落了芽苗似的种呢,就开始送起有关宝宝的礼物了。比起先前收到的,近乎是堆成山的房产,眼下因为宝宝的到来,更是往上抬了一个台阶。
她孕期倒是没受到多大的苦,但到底知晓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为了避免或许会到来的难受,葛烟去问了葛楹,得来的答复却不一样。生葛丛鹭时,葛楹受了很大的罪,连带着葛丛鹭从小身体便有些微弱,后来才好起来,而生葛烟时,反倒比较顺利,几乎没怎么遭过罪。
葛烟听了略有恍惚,可她毕竟是头回,到底有些蒙然。
沈鸫言却是准备齐全的那位,常年在会议室里停留的身影,以及那执住冰冷钢笔的指骨,也会在晚间,在洲湾岭这处,于笔记本上记录她所有的感受。
以便哪天不适了,便能即刻唤来特配的家庭医生。
葛烟的情况稍稍有些特殊,历经了前期的难受后,才渐渐好了起来。
大概生命都是强大而神秘的,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小宝宝只作乱了会儿,往后又乖得不行。
惹得葛烟在新奇的同时,满心欢喜地期待小生命的到来。
孕后她也没停下芭蕾相关的所有行程。有关排演,她在观看群舞彩排时,会记下动作顺便给出建议,方便之后自己再登台时,能快速进入状态。而论及巡演演出的所有日程,都在她和宋李的相关讨论下,往后推了一年。
哪怕现在所有的登台演出都不方便再参加,她仍是打卡打点,照常去剧院。
进行些姿态的舒展以及排练,并不曾落下。
剧院里的人对于沈鸫言的亲自接送几乎是免疫了。
或者说,只要葛烟每每按照她自己的日程来京芭,那么同一天的后院里,便会静静地停留一辆漆黑流畅的车。
毕竟是先前两人公开时堂堂沈总便有的举措,就算现在知晓葛烟怀孕了,对于这位大佬近乎形影不离的相伴相陪,一群人在见怪不怪时,也还是抑制不住地暗暗嚎叫。
上天啊,谁能给她们也送来这么位清绝的神仙男人啊
剧院里纷纷探出的头颅一如既往,葛烟迎着众人灼视的光,和群舞演员们摆手说了声再见后,缓缓地走向漆黑加长的车身。
她还没完全坐进宽敞的后座,纤腰便被人轻轻揽紧。
关了车门,眼见前座的耿秘书复又将挡板悄然无声地升了上去。
她转身便轻拧了他一把。
沈鸫言眉眼间聚敛了轻淡的笑意,置若罔闻之余,任由她玩。
“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清凌目光落在她泛粉的面颊上。
大概最近养得不错,她狐狸眼泛着雾似的水,腻白的面颊透着瓷般的皙亮,莹润娇然。
唇瓣泛着浅色的红,携着玻璃似的透明感。
殊色馥郁,全然不似是怀了孕的模样。
“没有”葛烟翘起嘴角,也没去看他,身子自然地往后靠,落在他怀中时,轻声道,“今天还多练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