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攀在他肩头,眼眶悄悄湿了瞬。
径自再埋入他颈间,葛烟颤起长睫,胸臆间的情愫蹿得厉害。
好像越到这会儿便越感性了。
宝宝诞生那天,汾城落了场难得的瓢泼大雨。
也是恰恰好,沈鸫言前脚刚从私人医院的套房里出发,前往沈氏。
没到公司多久,那边便传来葛烟的消息。
孕期的最后一个月,她住进了沈氏旗下隶属的私人医院。
贵宾套房宽敞偌大,直接落了一整层,沈鸫言没回洲湾岭,和她一并住了下来。
葛烟早两个月便没再去剧院了,最近隔三差五有朋友过来探访,倒也不算是枯燥。
便是刚刚两人分别时,她还嘱托说带本格言最近新出的芭蕾杂志给她看。
再有消息,沈鸫言顾不得正在开的会议,当即驱车赶往医院。
不提葛楹梁致臣,林妘沈煜城,外加沈煜林都守了过来。
见沈鸫言立于长廊之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哪怕那副清冷的面容此刻淡着神色,没有任何表情。
瞧起来,却是比窗外的雨天还要来得沉郁。
似是凝起雨雾风暴前的那一刻,堂堂沈总,竟也有心绪格外暴露的时刻。
葛楹和林妘是过来人,大概知晓他此刻的心境,上前抚慰几句后,并未再说些什么,只静静地和他一并在无声中等待。
窗外雨帘成幕,长廊泛着青黑的灰色,雷雨阵阵。
等到真正结束的那一刻,天光却倏而乍亮,劈开空气悬浮着的颗粒,送来几束极为明媚的光。
亮色顺延着窗缝在地面铺陈开。
隐隐有啼哭声传来。
助产师蓦地推开门,语气携着极为喜悦的盛意,“恭喜贺喜,沈总,大人健康平安,宝宝是龙凤胎哦”
沈鸫言停于廊间的颀然身影稍只稍顿片刻,随后朝着里间迈去。
葛烟这觉睡得很沉,辗转醒过来时,床前隐隐地显出道熟悉的身影来。
她稍有迟钝,只定定地望了眼前人好一会儿,才缓缓出了声。
“怎么不说话”
见沈鸫言漆沉目光只落于房中,不偏不倚锁住她,也不出声,葛烟抬手便在他的虎口上掐了掐。
她半撑起自己,想要起来,沈鸫言才有了动作,将绵软的抱枕放置在她腰后,轻轻地垫着。
葛烟环顾四周,问了几句,才知道其他人都被沈鸫言屏退走了。
自宝宝降临后,他便先来了这里陪她。
葛烟听了唇角忍不住弯起,抬起指尖在他的掌心里稍稍挠了挠,“沈总该不会是觉得,我醒不过来了吧”
沈鸫言目光沉凝,不知过了多久才掰过她皙白的下颌,在她唇上印了瞬,嗓音轻缓略哑,“不吉利的话少说。”
那又是谁一瞬不瞬地在这里守着呢
葛烟长睫眨了下,和他又低语了几句,想起别的来,连忙抬眼问起,“宝宝们呢”
沈鸫言听此将旁边的摇篮床推至床边。
这下葛烟狐狸眼都泛起似的雾色,低头垂眸,目光在捱着的两小团上掠过,嗓音轻柔,“真漂亮,是两个女孩儿吗”
沈鸫言撩起她落在瓷白脸侧的乌发,眼底笑意倏起,“是哥哥和妹妹,龙凤双全。”
“这样”
葛烟眼睫颤得更为厉害了。
她没关注过别人家的,只是觉得自家的,好看得有些过分,刚生下来就是软糯的两个小白团,唇瓣红得剔透。
好比此刻,小家伙们并排躺着,小手儿在空中虚虚地晃。
眼睫湿漉漉地垂于眼睑处,面颊漾出盈溢着的弧度,嫩生得不行。
襁褓里托起这样新生的两只,是别样的绵软。
她只觉自己的心好似都要被煨化了。
“它们的手这样小。”
“眼睛现在居然还没睁开呢。”
“好软”
葛烟小心翼翼地触了触,终于反应过来时,转眼朝着沈鸫言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