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场暴怒。
所有人如梦初醒,赶紧动起身子搭把手,扶诸伏景光的,扶班长的,扶教官的,扶维修人员的,还有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地到处跑,反正就是不让自己闲着。
事后,柳本和南川跟我报告,他们全班当时还在发懵,说被吓住也没有那么严重。结果猛然间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吓得当场要减寿十年。
这个时候,我深深地觉得影视剧里面的那些针对日本警察的台词还真的是预言式。
瞧瞧这群人都在温室里面被养得一点敏锐度都没有。
我等鬼塚大叔清醒之后,也要继续骂他
人家都有安全绳吊着了,你还怕对方自由落体,砸成肉饼吗
该敏锐的不敏锐,不该敏锐的却冲动得就像过敏反应一样,一被刺激就一发不可收拾。等他稍微好一点,我要给他历年的小初高试题让他练,免得他自己傻了也不知道
还有
我看向那五个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的人,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花了一个小时,我总算忍住了对他们处理事故的方法的吐槽。
劝自己说他们已经做到他们最好的的程度了。
只要结果没有太坏,就能忍。
训练场结束之后,虽说我们还有一节大课,但是班级上的人心思完全不在课上。我也觉得脑袋轰隆隆响,心绪不宁。
这节课刚好是犯罪心理课。浦田老师课上课下还是不太一样的。课上的时候他会非常注重表现一个老师的稳重感,减少不确定一般的犹豫。我觉得,他更适合做教学工作扎实的专业知识,灵活的教学手段,明确的职业理念。可投入现实实践之中,他的感性会骗自己的理性。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任何人都会发生。
我转着手头上的笔,陷入了沉思。
也许,我可以找机会和他提个建议我真觉得他课教得不错,连我都听进去了。
他这次阐述接下来一个月里面我们犯罪心理课的一个大作业。
在开始介绍作业前,浦田老师放一段影像。那是在美国成立调查支援科的约翰道格拉斯将犯罪心理引入实践时,与在押的监狱重犯访谈做记录的长视频。由于时间过长,我都怀疑老师是不是在水课程。
就在我看得快要睡着了,教室里面的灯已经亮了。
他的声音也从麦克风里响了起来,“这次是两人小组作业。组队形式以抽签的方式进行。从这周开始,每周四所有小组成员都会和警校安排的犯人进行二十分钟的交流。四周之后,以研究对象为案例,做一份与课题相关的论文。”
这话一落,班级人就急了,“老师,一定得用抽签方式才行吗”
不过就是抽签组队,有什么好不安的。
我不懂啊我不懂。
浦
田老师言辞凿凿,“以后你们做刑警的话,总是会和不同的人搭档,要学会习惯和不同的人相处。”
底下学生哀声一片。
我都不知道,他们才经过一个月就已经和某些学生就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这么快,他们就都不愿意分开的吗
我略略感觉到我自己的警校生活和他们的警校生活过得不一样。
浦田老师也没有在意学生的反应,沉默着等学生们安静下来后,他才继续说道“我已经准备好签纸。拿到同一个字母的两人就代表是同一组。那么谁先来取”
这话落下来,台下学生基本没有动。这都是常规操作。不过一般只要数个两三秒,就有几个好学生举手表示他们活跃的参与度。
比如伊达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