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博望侯统共可以征调多少兵卒”公孙弘道。
“要看实际如何。”霍去病对边境守军与军制了如指掌,稍一沉思立刻开口“如果只调动三百以下,则虽尔违诏,却只算是不谨的小过,罚金即可;设若调动一千五百以上,则算是行迹叵测、大逆,必定是要下九卿议罪的。以旧有的成例论,至轻也是夺爵”
“那么博望侯必然是调了一千五百以上,毫无疑问。”
公孙弘立刻下了决断。
冠军侯
行吧,博望侯张骞的确是这么个脾性,他也言语不得。
汲太傅沉吟道“一千五百兵卒外加手上的护卫,大约能凑齐两千。冠军侯,两千够用了么”
霍去病仔细思索了片刻,终于下了论断
“人数还是有点少。不过是我的话,大概够用了。”
汲太傅的面上立刻没有了表情。
“冠军侯。”汲黯干巴巴道“我们议论的不是要将西域诸国尽数讨灭,或者犁庭扫穴,将外邦赶尽杀绝所以请不要再引喻失义,随便做这些比方了。”
而今只是要控制局势,没人想把西域国王的脑袋全砍下来
汲黯与霍去病有半师之谊,教抚之恩,也唯有他才能开口说出这无语的心声。霍去病躬身领教。公孙弘则咳嗽一声,低声开口
“冠军侯,以尊驾的见解,使团而今的处境,是能战,能守,还是能走”
能战而胜之,自然上上大吉;若能坚守待援,也算大功一件;如果实力不足,被逼逃走,那么他们就得早为之计,尽力弥补了。
“不敢说见解两字,猜测而已。”霍去病道“西域各国一盘散沙,逐次击破并不为难。若有使团中有大体可用的将领调动兵力,应当是可以应付的。一汉可当五胡,其实战力也并不悬殊。”
听到这颇有信心的解释,汲公与公孙弘并未显出宽慰,他们注视霍去病,神色中反而多了一丝古怪的狐疑。这两位人老成精,几乎立刻就从方才只言片语的对谈中意识到了某种恐怖的可能霍将军口口声声“并不为难”、“可以应付”,到底是以谁为参照标准的
要是以他与他舅舅为参照物,那不铁定完犊子了吗
冠军侯大概也感受到了这古怪而狐疑的视线。他只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一般的将领应该都是可以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