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凶煞盯上了。
这话林随意不止听过一遍,从石像口中说出时,林随意感觉到的惊恐。而现在再次从楼唳口中听到这话,林随意察觉到了事态严重。
他心跳得咚咚响。
不过林随意没像国字脸那样扑到楼唳脚边,求楼唳救命。他先是姜汤彻底驱散了朱月染上的寒冷后才说“小姑娘,谢谢你帮忙,能再请你帮个忙吗”
朱月以为林随意还要让她再去一次山里,面色当即一僵。可想到昨晚林随意让给她的凳子,她害怕地点了下头“好好的,要做什么”
林随意看了眼楼唳,再看向朱月“山里看见的可以不要告诉那个穿花衬衫的人吗也别告诉跟着花衬衫一起来的女人”
花衬衫就是为了从梦中窥探应朝霞的秘密而来,要是朱月把所见告知给花衬衫,这梦就算解了也没意义了。
朱月听完后,松了口气“嗯,我答应你,我不告诉他们。”
林随意也跟着松了口气“谢谢。”
一旁的楼唳将林随意面色看得清清楚楚,林随意藏不住情绪,这人是第一次入梦又被凶煞盯上,怎么可能不怕,林随意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但林随意在自顾不暇时却先考虑到了别人。
这个别人指应朝霞也指楼唳。
楼唳受应朝霞之托入梦办事,他虽只管解梦不管其他,但总归他入的梦泄露出了梦主的生平秘密,于他而言,难免就有指摘。
林随意这是在讨好他,求他救命。
可下一秒,楼唳又不这么觉得了。他看见在请求得到回应后,林随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好像只是单纯地为了他和应朝霞着想。
楼唳忽然想到了领自己入门的师父,师父说他心肠太硬总是将人想的太坏,觉得每个人都是另有所图。可道也要慈悲,方能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学习半生,楼唳心肠还是坚硬冷漠,他将清醒约章交给朱月。林随意唱白脸,他就唱红脸,开口冷声威胁道“不论有心无意,若是让他们知晓,应朝霞都活不了。冤有头债有主,她活不了,你也不会太平。”
朱月被楼唳吓得不敢去接清醒约章。
清醒约章被楼唳放在一个核桃木的小木匣里,见朱月不接,他把木匣放在桌上继续喝着林随意煮的姜汤。
林随意忙打圆场,将小木匣交给朱月“小姑娘,你拿着吧,这样才好交差。”
朱月看看林随意,又盯着他手里的小木匣。
朱月不想回去了,她觉得林随意说的相由心生是有道理的,她觉得林随意是好人。
可楼唳
朱月有些怯他,她想了想还是收下了清醒约章。向林随意道了声谢谢后问“还有汤吗我我还想再喝一碗。”
“有的有的。”林随意说“我熬了一大锅,我这就去给你盛。”
朱月喝完第二碗姜汤才走,等朱月走后,楼唳这才看向林随意,“昨晚发生了什么”
林随意赶紧抽出凳子坐下,他这下知道事情严重性了,慌忙说“楼先生给我留的香囊很有作用,我昨晚上睡得很沉。依稀间听见了响动”
楼唳打断“什么响动”
林随意沉吟一下“应该是搬动椅子的响动。”
那一声duang就是椅子落地的声音。
林随意说“椅子正对床头,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坐在上面。”停顿一下,他说“盯着我。”
见楼唳蹙眉,林随意心里越发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说“后来我睡着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盯了我一宿。”
说到这里林随意就
不得不感激楼唳了,他感恩戴德地说“好在楼先生给我留了香囊,不然我就给吓死掉了。我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之后并没有看见人,但那把椅子还留在床头,椅子也朝向床头。椅子上和地上都有些石渣,之前石像扮做您的样子哄骗我惹凶煞的时候,我也在脸上摸到了石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