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自己的思路,所以如果哪里出错,他没办法及时更正做出调整。
进入吴阿伟的梦以来,因拿不到实际的证据,他好像一直在问楼唳下一步,问楼唳怎么想,问楼唳该怎么做,就算自己有想法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正确。
楼唳是在教他自己思考,教他相信自己。
应该是这样吧
林随意本来不确定,当楼唳转身朝自己看过来时,林随意躲开了他的目光。
糟糕,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行,不能这样。
要自信,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林随意尝试着自信。
“我觉得”林随意清了清嗓子,当其他人朝着自己看过来时,他抬起头,这一次他字字落到实处“我认为社婆赴仙会重点应该在打扮上。”
“原因。”楼唳问他。
林随意心跳加速了几拍,他以为会由别人来询问,没想到是楼唳开口询问。他没猜错,楼唳是在训练他养成自我思考,并且相信自己的思考,同时让他明白在梦境里最值得相信的人是自己。
“楼先生。”林随意郑重回答道“社婆赴仙会重点在打扮上。”
他解释这个原因“社婆赴仙会无非三个方向,一是怎样进行赴会的路途,二是社婆会不会为这场聚会准备薄礼,三是社婆的打扮。”
“前两个方向都是不确定的,但第三个方向一定是确定的。”
楼唳转身继续看门后人脸了,林随意知道自己的思路与楼唳不谋而合了,他看向其他人“从仙会两个字可以看出,这是一场重要的聚会,且社婆既然要去,表明她也看重这场聚会。既然是重要聚会,社婆肯定会打扮自己的。”
“这个确实。”竹竿道“道教的宣传会我都会捯饬一下自己,一来不想被别的道士比下去,二来我出席宣传会是代表我大陈观,我要是邋里邋遢是给我观丢人。”
叶之悬说“可这毕竟是梦,社婆也不是人,梦里的东西和活人没比较性。”
林随意道“之悬哥,我是这样想的。”
众人停下讨论,目光聚焦在林随意身上,林随意娓娓道来。
“薄礼虽然宽泛,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作为礼,可以轻但一定得有作为礼物的价值,就算社婆是想送一片树叶,这片树叶也不会随手拾得,至少树叶外形完整轮廓清晰颜色鲜艳,这是树叶作为礼的价值。我们这群人一件衣服穿了好几天,没穿金也没带银,除了烧来的钱身上有的东西还真和薄礼对不上号,而且我瞧着这土楼里的人也很朴素,很难有社婆需求的东西。”
林随意补充道“其实可以把社婆的需求看作害人条件,如果条件难以达成,社婆的需求就没有意义。”
说完这句,林随意紧接着举例道“比如社婆选择赴会的交通,可能是腾云驾雾可能是马车也可能是双腿行走,若社婆选择腾云驾雾,别说我们,就是土楼中每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技能,那社婆的需求就无意义。若社婆选择乘坐马车,我们也没有车马,而土楼之中也应该没几个人拥有车马,社婆的需求还是没有意义。最后就是双腿行走,而这就有点”
林随意词汇匮乏,他想了半天没找到精准的描述词,只好手上比划起来“有点太满,因为土楼每个人都有双腿。社婆不可能一夜之间吃掉所有的人。”
胡瑞问“为什么不会”
林随意看了眼楼唳,答道“因为社婆每天的需求都不一样,如果社婆的需求仅仅是为了害人,她大可只用一个理由,比如社婆渴了。人不可能不喝水,也不可能不排泄,它的需求若单纯只是为了害人,渴了这个需求完全足够,白天没有危险,土楼的人一定会
在白天喝水,但总有人会在夜里起夜,社婆只要守着起夜的人就好。”
说到这里林随意笑了下“我说的有点恶心了,你们别介意。”
竹竿摆摆手说“话糙理不糙,你继续。”
林随意便继续道“关于社婆每天在更改需求这一点,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社婆想吃不同品种的人,对社婆来说,品种划分依据就是它的需求,且人数不用多,每晚吃一两三个人就饱了。简单来说,社婆想吃新鲜的人,它的需求就是挑选条件。这个土楼所有门都关上了,像不像一个圈养场地若社婆赴仙会重点在双腿行走,那土楼每个人都逃不脱被社婆戕害,通过门后的人脸就可以知道,死人是会腐烂的,这就和社婆吃新鲜的人矛盾了。”
“所以社婆赴仙会的第一个方向可以忽略,剩下就是薄礼和打扮。”林随意说“首先土楼的人都知道社婆的需求会害人,就算拥有社婆的需求他们也有办法应对,我更倾向于社婆的需求是针对坠梦者,之前不是说过三位坠梦者来到梦里有凶煞的原因吗比起梦里的人,凶煞更喜欢吃梦外的人。如果社婆赴仙会的重点在薄礼上,小梦和小玥很难满足社婆需求,但重要要是打扮,小梦和小玥就会符合,小梦有个发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