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唳住院的这些天,林随意每天都按时送餐。
楼唳依旧只吃素,林随意就在网上找有营养的素菜,每餐都用心搭配。些许是不想辜负林随意,林随意每天做什么楼唳就吃什么,丝毫不挑嘴,也不剩食。
“楼先生。”楼唳是不挑嘴,林随意收拾饭盒,准备离开前还是例行一问:“您明天想吃什么”
楼唳道:“都可以。”
林随意:“好滴。”
回家的路上,林随意琢磨第二日的营养搭配。
他打算弄个汤。
晚上买菜不新鲜,林随意打算第二天早起买菜。
他回家洗漱后就躺在床上,然后拿出枕头下的本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都待在医院身上沾到阴气的原因,林随意在梦里看到了更多的前戏,本子上的内容就是他醒后记录下来的,自己能够记住的梦境内容。
我梦见路口有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起初我以为婴儿是我,捡到我的是叔叔。但不是,捡到婴儿的人是楼先生
楼先生在梦境看不见我,他捡到婴儿后带回了家里。家并不是楼先生的家,也不是金花街108号店铺,而是我的家
家里准备着婴儿用品,好像是知道会捡到婴儿而提前准备
楼先生喂过婴儿后会盯着婴儿发呆
房间里有什么声音
房间里有声音,是敲门声。楼先生开门后朝着外面丢出了一把钱,这钱不是纸钱是真钱。门外是谁我从来没见过楼先生露出这样厌恶的表情
林随意目光来到门外是谁我从来没见过楼先生露出这样厌恶的表情,这就是他今晚的目标,他想记住敲门的人是谁。
按照楼黎之前教给他的办法,林随意默念三声我要记住敲门的人便闭眼睡去。
睡觉的时间像是设置了多倍数,林随意感觉自己敢闭上眼就被闹钟吵醒了。
他先不着急关上闹钟,而是拿出枕边的纸笔准备记录自己脑子里残余的梦境内容。
笔尖触及白纸,林随意却没有落下文字。
残留的梦境内容消散得太快,就仅仅是他找到纸笔的动作,他就再也记不得了。
闹钟还在吵闹,林随意没有强迫自己必须想起什么来,他把纸笔重新塞进枕头底下,随后去厨房做早餐和备好午餐与晚餐需要用到的食材。等一切结束,天色才渐凉,林随意提着饭盒出门。
去市医院的路上有车追尾,又是早高峰,林随意到市医院的时间就晚了一些。
担心饭菜会冷掉,林随意急急地往病房去。
“楼先生,今天堵车,抱歉,我”
他话说到一半,对上病房里两双眼睛,于是停下来。
病房里不止楼唳,还有大小两根竹竿。
程案程崖两兄弟来了。
只有负责在夜里照顾楼唳的楼黎不在病房当中。
此时大小竹竿站在一旁,手里提着苹果和纯牛奶。
楼唳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对待看望自己的人并不热情,最多是大小竹竿关心一句,他就嗯一声,也不让人家坐。
林随意忙放下饭盒,然后接过二人手里的东西,用上最常见的招呼句式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接过后,林随意道:“请坐。”
病房里尴尬的气氛被林随意打破,竹竿坐下开口道:“出梦前看见楼先生受伤了,就一直想来看看。”
“还好你们今天过来。”林随意道:“楼先生明天出院,再晚些就赶不上了。”
竹竿:“”
小竹竿:“”
“我不是说你们来的晚的意思。”林随意反应过来,赶紧解释:“是是”
书到用时方恨少,林随意也不知道该解释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楼唳道:“担心你们错过。”
林随意:“是是是”
林随意看向楼唳,大小竹竿也看向楼唳。
哪怕林随意已经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尴尬,此时气氛也实在不算融洽。主要是楼唳在解梦一行中的地位太高,大小竹竿也不知道该与楼唳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