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吕瑛也这么说。
吕房这下是真的惊了,他看着吕瑛“能让你说可信的人可不多。”
言下之意便是能让吕瑛这般多疑的人许以信任,是件极难的事。
吕瑛眨巴眼睛“他给人的感觉和娘有点像。”
听到这,吕晓璇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儿子这话意有所指。
吕瑛软软问“娘,你和他说过我的生日吗”
若吕晓璇从没和秋瑜说过吕瑛的生日,秋瑜却能准确说出吕瑛的生日,为他送上这么大的生日礼物,嘶
吕警官不动声色,在儿子面前为老乡打掩护“我说过。”
吕瑛“哦。”
吕晓璇也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但一看儿子的眼睛,吕警官便在心里抹了把汗。
这聪明孩子就是不好骗。
商量好了难民的安置,吕瑛问吕晓璇“这次你能在家里待多久”
吕晓璇面露为难,吕瑛便知道她很快又要走了。
“要走就走吧。”吕瑛靠外祖怀里,白白的毛领围着玉雕似的小脸,加上他神色淡淡,越发像个小玉人,“我不怪你。”
吕房冷笑一声,看着吕晓璇的表情就是“看,你对外人善心过剩,连亲儿子都不管”。
吕晓璇想说些什么。
的确,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去拯救另一个人,可人类是有同理心的生物,看到同类受难,便无法不被触动,然后在情感的驱使下,他们会对苦难中的同类伸出援手,只是穿越以后,吕晓璇发现禹朝的王公贵族、文人雅士对老百姓是没有同理心的。
他们不事劳作,皮肤白皙,营养良好,身材自然也挺拔饱满,而老百姓又黑又瘦,身材干瘪,常年食用粗糙的粮食让他们口腔健康极为糟糕,张嘴便是满口烂牙,这两类人站在一起时,甚至看起来不像一个物种,所以老爷们从不把下头的人视为同类。
吕晓璇不一样,她知道这片大地上的人们和她一样是炎黄子孙,她看着他们受苦,就和看到二十一世纪的人受苦时一样难过。
可她说不出这些话来,任何有可能透露她来自未来的事,她都发不出声音。
吕瑛见母亲欲言又止,说“你这一去,能不能帮我给秋瑜带一封信”
吕晓璇答应了,吕瑛就写信去了,第二日吕瑛把信给她时还特意叮嘱“不许偷看哦。”
吕晓璇郑重道“好,我不看。”
她走了,带着吕瑛的信。
吕瑛看着母亲的背影,面上流露一丝不舍。
吕房摸了摸外孙的头,想安慰几句,就听外孙说“她还欠了我钱没还。”
然后吕房就看见外孙掏出一把借条。
吕房
南海最英俊的男人冲上去给女儿塞了一把银票,告诉她在外别委屈自己,回家后又亲自和外孙清掉了女儿的债务。
吕瑛数着外祖给的银票,点点头,将借条一把火烧了。
其实他小人家一开始就知道,娘那点俸禄吃饭都嫌寒酸,她欠的钱只有外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