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小儿无状,致愚妇有失公允,请四位先生恕吾等之过,不念旧恶,登席饷食,与杨生、赵生不计前别,且共饮一杯,自此大家和睦如旧,仲需劳烦各位先生,悉心教导郑儿成才。吾在此相求,请勿拒绝”
向夫人冲着四位先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顺着儿子搭好的台阶,这就可以稳稳地下台了。
“夫人不必如此,系吾等失状,今则谨遵贵言,殚精竭虑,不辱使命”管牙教礼,最重礼节,看到这个时候,向夫人、向公子,都把礼数尽到了,自然还得带头表态,与夫人和解。
其余三人,只好跟着行礼,随同入席,待各自坐定,上好酒食,大家举杯共饮。
向夫人命那支女子“武舞”团,把“妇好”之舞,重新又演绎一番,歌舞声一起,一下子就把刚才的那场冲突,都冲得淡淡的,似乎今天这里,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似的。
虽然看上去,席间的六位先生频频互动,推杯换盏,貌似不计前嫌,但很明显,杨封和赵怀举杯主动上前敬酒的时候,所得到的眼神,都是暗含嘲讽的,这让以武见长的两位先生心中甚为不满,寻思着,不能忍要是今天不现场及时找回这个补,经过这番闹剧之后,被人七嘴八舌地一传,他俩以后可在人前,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趁着戎装的女子舞队退下,堂间空旷,杨封手持一杯一壶,径直走到广康先生面前,看了一眼广康先生放在身后的那尾“萃缺”古琴,故意摆出一副一惊一乍的没见识样儿,指着琴,对广康说道“一直听闻广康先生之萃缺乃世间神品,人人道世若不满,皆因萃缺,唔知今日我等是否有幸能得闻一声,敢问如何才能平复世间所有不满呢”
“系喔我哋都眙咩的拼拼、呯呯女仔几嘎牙擦擦,好耐、好攰栽仲想请广康兄弹鸣一曲,替我哋洗洗耳仔听大家话系唔系”赵怀也站起身来,举杯过来,大声应和,凑热闹,加了一把火,说道,“广康兄头先话如此欢乐顶会冇吾一份,依嘎就有劳广康兄加多你哋那一份欢乐,来首欢乐的曲,俾大家同乐,好唔好来啦来啦”
光说不够,杨封和赵怀两人,还同时把酒给满上,一同敬给广康,想请他饮下之后,就为他们演奏。
“你哋两个亦知女仔与广康兄,一个系女仔几嘎,一个系世若不满,顶可以系呢度相提并论,敢提同台竞技真系不懂礼数,有辱斯文欺人太甚”管牙第一个就看不下去了,“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两人大骂。
“真系未知宾个俾你哋两个咁么大面,敢系呢度大放厥词,不知羞耻”大头小个儿的“义士”昝夷也起身补刀,坚定地与“文队”站在一起。
“杨兄、赵兄既想知悉,咩为世之不满,且容吾讲解一二吾之萃缺鸣响有六忌、七不弹六忌乃寒、暑、风、雨、雷、雪;七不弹乃闻丧、为乐、事冗、不净身、衣冠不整、不焚香、不遇知音。杨兄、赵兄已犯七忌有六,未知你两位系唔系谂着,欲足七全,以求圆满”广康微微抬眼,缓缓说出他家的规矩。
真的是谁都好惹,不要惹文化人,被人骂了,还在帮人“擦屁屁”的蠢货大有人在。
杨封与赵怀,本来就入宴早,喝得也自然比后来的这四位要多,脑袋里早已如同装满了半脑袋清水、半脑袋面,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全是“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