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在来之前,差不多了解了这桩案子。这个叫劳艺的女人设了个套,把她的上司灌醉后带进了她的酒店房间。到了第二天,一切都按部就班,劳艺指认上司侵犯了她,要想把这件事无声无息地解决,只有三条路。第一条是拿到天价封口费,第二条是上司得把她娶了,第三条有些奇怪,劳艺这女人要见公司总裁,跟总裁先生好好谈一场。
天晟集团的现任总裁,是段融。
那名被灌醉了的高管叫高峰,他对劳艺确实有点儿意思,但他酒品很好,醉了后倒头就睡。而且他有个历经多任女友后被证实的问题,他酒后硬不起来,绝不可能在那种状态下侵犯劳艺。
沈半夏在劳艺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酒保过来招呼她“喝点儿什么”
沈半夏扭过头,用一副纯洁无害的学生模样问劳艺“姐姐,这里哪种酒比较好啊,我第一次来,不太熟欸。”
劳艺看了她一眼,突然无声地笑了下“年轻真好啊,不过小朋友,你这个年纪还是不要喝太烈的,对发育不好。”
沈半夏依旧扮无害的学生样,等着她介绍。
劳艺指了下酒柜,跟酒保说“给她一杯芝华士。”
“”
这女人说她不适宜喝烈酒,结果给她点了杯烈酒。
沈半夏接过酒保递来的酒,准备先小抿一口,等抿过这口后,比较好展开接下来的套话行动。
酒杯拿起来往唇边送,冰凉的杯壁碰到了唇,但也许还没有碰到,她无法确定。
因为在下一秒,在她旁边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没使什么力气,把她手里的酒拿走。
他仰脖,颈下凸出的喉结一下下上下滚动,烈性芝华士顺着他口腔滑进咽喉,一路滚进胃,有滴酒液顺着他唇角滑下去,掉在下巴上,又顺着下巴滑进脖子,沿着性感的喉结曲线一路往下坠,最后渗进他白色的衬衫领口,不见了。
沈半夏怔怔看着他,看他拿酒杯的手,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看他白到惹眼的颈部皮肤,看他领口下一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每看到一处地方,心就仿佛被擂了一下,重重地擂一下。鼓声震耳欲聋地响着,揪住她鲜红的一颗心脏,让心脏不得不跳动,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带动得她全身都热。
自中学与他分别后,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他了。
段融。
她在心里不停地叫这个名字,每叫一次,心就强烈地痛一下。但不是单纯的痛,痛里含了自甘堕落的瘾。
为他而生的瘾。
酒杯被放回吧台,杯底与台壁摩擦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段融拇指指腹在嘴角旁擦了下,擦掉酒液坠过的痕迹。
他站在沈半夏和劳艺之间,一只手搭在吧台上,衬衫袖口往上折了两道,下面露着一截瘦又有力的手腕。
他并没对自己突然而来的举动做什么解释,身体半侧,看向目光早就挂在他身上的劳艺,嗓音不温不火地开口“有什么话非要跟我说,现在谈。”
他个子长得高,身材修长挺拔,一张脸又鬼斧神工般俊逸逼人,属于披着麻袋都好看的人,不管在哪儿都能自动成为人群里的焦点。
自他出现以后,夜店里有不少人的目光都朝这边打量过来,女生们的眼神很露骨,清醒的人还能稍微掩饰一点儿,酒精上脑的就不怎么能掩饰了,目光里赤果果地昭示着不加掩饰的性趣。
劳艺挺了挺胸脯,镭射灯从头顶激射而下,在她能杀人的胸器上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