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事我不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段向德看都不看客人一眼,起身上楼。
他确实跟传闻中一样,对段融的事情不管不问,完全不把段融当儿子看。如果不是因为小儿子成了废人,他甚至根本不会把段融认回来。
等了大半个小时,外面有车开过来的声音。
沈半夏在沙发里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攥了下裙子。很快又想到这条裙子是严琴买给她的,价格不菲,将来可能要还回去,她不能弄坏了。
两分钟过去,佣人过去开门,一身西装革履的段融从外面走进来。
康芸带着沈半夏起身。
或许是因为接下来一年里,对于段融来说,沈半夏的角色都会变得很特殊,她心虚地没有抬头看他,眼睛低垂着。因为两天没有吃饭的缘故,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
段融的视线越过屋子里的人,径直落在她身上。
她穿了件浅蓝色的裙子,这个颜色很衬她,使她看起来更加清丽脱俗。但是不同于前几次她总是故作阳光的样子,今天的她身上笼罩着一股不易被人察觉的沉郁。
只看了她一秒就移开视线,段融把目光放在严琴脸上“什么事非让我回来”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您觉得我很闲”段融往沙发里一坐,胳膊往后搭“有什么事您就直说。”
他跟严琴的关系也不好,外人用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段融跟他的父母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康芸选择不去掺和,担心沈半夏会被现在的气氛吓到,安慰似的看了她一眼。
“那我就直说了。”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严琴都能保持住她的端庄优雅“我找人算过了,这个月27号是好日子,你跟半夏的订婚宴就办在那天。”
段融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和惊异,他甚至扯起唇角笑了下,笑得极尽凉薄“如果我不听你的呢”
“陈老手里那点儿股权你别想拿到,”严琴不紧不慢地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话对陈老还是管用的。你拿不到他手里的股权,下一步投入到新型产品上的开发计划就别想顺利进行。”
严琴不管说什么话的时候脸上都是笑着的,但是在她的笑容下却藏着毒蛇的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出来咬人一口。
这个家里,不只段向德不喜欢段融,就连严琴,把段融生出来的这个女人,都跟自己这个大儿子很疏远。
怪不得段融即使功成名就,摆脱了之前穷困苦厄的环境,也依旧要用一层层的面具把自己伪装起来,从来不会真心待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挂着一层虚假的壳。
在严琴的话后,段融脸上仍未出现任何波动,目光里是毫无温度的嘲。
“母亲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不是很有所谓,目光移开,转而落向不远处安静站着的沈半夏身上。
沈半夏原本在看他,赶在他看过来前及时垂下眼睛,手心无措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