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德毕竟是他父亲。
沈半夏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了。段融把她往怀里扯了扯,紧握住她的手,扭过头,一派冷沉地看向段盛鸣“你要是实在太闲,我可以把你送进去给段向德做个伴儿。”
“哥,”段盛鸣难得叫一声哥“他是我们父亲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是生了我们养了我们的人,你至于为了个小丫头片子害他坐十年牢吗”
段向德其实没有养过段融一天,段融没反驳,面无表情地盯着段盛鸣“你有意见不该跟我说,而该去问问法官为什么要判他十年,不服气你就上诉。”
段融牵着沈半夏离开,段盛鸣在后面喊“爸是被你害的就算他真的做过坏事,可他没有对不起你过,所有人都可以害他,只有你不行。段融,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想起爸的时候你就不会愧疚吗”
段融步子没有停过,若无其事地继续拉着沈半夏往前走。
沈半夏抬头看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她不想让段融不开心。
而他是那种即使不开心,都从来不会说出来的人。
进了他的办公室,门刚关上,沈半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段融揉揉她头发“怎么了”
她眨眨开始泛酸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段融,”沈半夏抬起头,看着他“你不开心为什么不跟我说”
“没有不开心。”
“真的”
“嗯。”
段融不算是在说谎。他在情感上很淡漠,在乎的人除了沈半夏外,只剩了一个把他养大的舅舅。只是很偶尔的时候,他会突然想到十八岁那年,段向德去附中找到他,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你都长这么高了,比我都要高了。”
段融在还没有记忆时就被家里的人抛弃,对父母没什么印象。但或许真的有骨肉血缘这种东西的存在,在看到段向德后,他莫名觉得那位长辈格外亲切。
即使段向德面目严肃,没有对他露出一点儿笑意。
很快知道了段向德就是他的父亲,可段向德不这么认为,怀疑他是别人的儿子,对他的怀疑需要用亲子鉴定这种医学手段才能消除。
把他接回家后,段向德跟段融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两个人就像陌生人,除了生意场上的事外,连交流都很少。
可是每次见到段盛鸣后,段向德都是慈爱的。
段融即使对人心冷漠惯了,也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到段向德关心段盛鸣时,他是羡慕的。
他一直活得清醒寡凉,因为父母都不爱他,所以从不奢求还会有人真心爱他。长大后那么多喜欢他的女孩,不过都是看中他的外形或是金钱地位,那种喜欢风一吹就散了。
只有沈半夏,是因为他是段融才会喜欢他。
所以段向德必须坐牢,不然他会对不起他的小姑娘。
段融把沈半夏抱进怀里,亲亲她的耳朵“只要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就会很开心。”
别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一个沈半夏就能让他过好这一生,也只有沈半夏能让他过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