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嘀咕“我那天是有事,好吧,其实有些顾虑,但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我觉得你不会把我交出去。”
他低头看着
瘪瘪的肚子,半真半假地说“我最近躲在林子里,钱包还被人抢了,吃不饱,肚子好饿,我为了生计肯定会对你言听计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兰濯池你要怎么才能改变主意重新收留我啊”
兰濯池收起笑“不知道。”
宋吟试探地说“我给你每天打扫义庄”
兰濯池没表情。
宋吟又说“再加上每天做饭”
事实证明,两样都激不起兰濯池的兴趣,义庄不缺做这些事的人。宋吟低下头,那张和丑陋不沾边的脸吹弹可破,此时却冻得有些发白,他伸出一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慢慢往前伸,按照系统交他的那样,轻轻抱住兰濯池的腰。
兰濯池两只手搭在身侧,只用一垂眼就能看到于胶怜的脖子,还有那两条胳膊。
宋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兰濯池似乎也看不明白,他只看了身前人两眼,猛地伸手捉住于胶怜的手臂,将他拉进屋里。
宋吟被塞进被窝里时,只看见兰濯池紧绷起来的肩颈,还有混着许多复杂情绪的神情。
半刻钟之后,小徒弟急匆匆地抱着一碗感风灵走进来。
他刚才见到师父突然走进房间,身上重新注进了能思考、有人情味的魂魄,就隐约猜到了什么,没想到还真是那位小皇帝,师父从哪里带回来的
小徒弟头脑简单,有什么都写在脸上,兰濯池接过他手中的碗,没理会,抬眸看向缩在被窝里不断打喷嚏的于胶怜,舀起一点水放到他嘴边“吹点风就受凉,不进屋待着,还蹲在门口,陛下,你是想给我演苦肉计”
“我哪有演,”宋吟下意识张唇喝了一口,脸立马皱起来,“好烫”
兰濯池皱了下眉,手端着那一勺水,刻意放了会才又放到于胶怜唇边。
新烧出来的水放一会也没凉到哪里去,还是烫,宋吟被烫得身体微抖,那勺水就被碰洒了,沾了半个下巴。
兰濯池眉头皱更紧,拿出帕巾捏住于胶怜的下巴擦,他手劲大,于胶怜被他捏着,两边的脸被掐疼,下巴也被擦得仿佛要起火。
就这么一会功夫,宋吟仿佛被兰濯池折腾得没了元气,裹着被子往外退“我不要你喂了,换别人喂”
别人。
屋里只有一个小徒弟,兰濯池向后瞥一眼,淡声“陛下喜欢男的,两个男的授受不亲,这点道理也不懂”
于胶怜离谱地抬眼“那你不也是男的。”
兰濯池面色平常,伸手掐住于胶怜两边的脸,食指顺着脸颊轻蹭,拂去一点污渍“我收留陛下,让陛下免于被官兵追捕,让陛下有东西吃,有地方睡,有衣服穿,是男是女重要”
宋吟打喷嚏打得嗓子疼,不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他想起一时辰前来义庄,见义庄这向来死气沉沉只做白事生意的地方也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对联,放起了鞭炮,抿抿唇有些高兴地小声问“马上就是年三十,你们有没有包饺子呀”
兰濯池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