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黎谆谆接过它没说出口的话,“谁都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别人。但如果你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病得要死的人,他需要三十万手术费救命,刚好你有,你给不给他”
26一下泄了气。
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给,因为它还没有拥有过三十万。事实上,如果拥有了,可能它也不会给。
就如同她所言,打一口棺材只需要几千,还魂丹却要三十万金币。
董谣在原著里,只用了一笔安葬费就获取到了张淮之的好感。那它没道理让黎谆谆付出超过安葬费百倍的代价,去获得张淮之的信任。
黎谆谆回过神来,见张淮之还在尝试,弯下腰,对着他道“要不,让我试试”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真的没了办法,只好点点头,将碗递给了她。
黎谆谆没有往张晓晓嘴里硬灌,而是控制着碗沿,让酪浆浸到她干裂的唇上,一点点滋润她的唇瓣。
几次下来,张晓晓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下意识舔了舔唇,在品尝到唇瓣上甜美的酪浆后,缓缓松开了紧闭的牙关。
黎谆谆耐着性子,喂进去了半碗酪浆。
张晓晓原本惨白的小脸,恢复了些气色,但她已是病入膏肓,便是吃得再多,也不过就是死的时候是饱死鬼或饿死鬼的区别。
“多谢姑娘。”张淮之舒了口气,低声道,“等雨停了,我去给妹妹采些草药,便送你们上山。”
26听见这话,不住摇头。
什么雨停了,雨停了他妹妹也没了。
黎谆谆倒是会安慰人,她温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给张淮之的饼子,他一口也没吃,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裹好饼子,放在怀里捂着。
见他这般动作,黎谆谆问“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等晓晓夜里醒了给她吃。”
闻言,黎谆谆从储物镯里翻出两个饼子,递给他“你多少吃点,要不然没力气照顾晓晓。”
张淮之盯着那两只金灿灿的酥饼,迟疑着,到底是没好意思伸手去接“无功不受禄,我与姑娘萍水相逢,素不相识”
没等他说完,黎谆谆已经将饼子塞到了他手里“我叫黎谆谆,现在我们认识了,快吃吧。”
许是怕他不好意思吃,她站起身,一溜烟跑回了南宫导身边。
张淮之怔怔地望着手里的饼子许久,抬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女子,心底流淌过一丝淡淡的暖意。
南宫导敏锐地察觉到远处投来的视线,不咸不淡道“抱他的大腿有什么用,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
“小点声,他可是潜力股。”
黎谆谆有些疲惫,从穿过来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这一路奔波,她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
她掀起眼皮,寻找着可以依靠的东西,但视线扫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能让她靠着休憩片刻的物体。
黎谆谆自然而然将目光转向了南宫导“肩膀借我靠靠。”
她脑袋都凑了过来,却又被他推开“靠你的潜力股去。”
“南宫导,你好酸啊。”黎谆谆笑了一声,揶揄道,“不会吃醋了吧”
南宫导乜了她一眼“能不能别自恋。”
黎谆谆懒得理他,正准备眯一会,却在悉悉雨声中听到张晓晓干呕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睁开眼。
“病成这个样子,恐怕活不过明日。”南宫导也在看张晓晓,他语气没什么起伏,“早点走了也好,省得受罪。”
黎谆谆沉默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抬眸看向他“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南宫导挑眉“什么我是这样想的”
她淡淡道“我摔成植物人的时候,你也是希望我快点死掉吧”
“你不要恶意揣摩我的想法。”他低声道,“你是你,张晓晓是张晓晓。”
黎谆谆轻嗤一声“我们两个在你眼里有什么不一样”
南宫导想要反驳她,一时间却又有些词穷。
黎谆谆没有等他答复,起身走向了张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