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去报名打擂的人还是数不胜数。原因无他,在地下擂台坚持到最后赢得擂台的人,便可以获得一笔十分丰厚可观的酬金。
酬金根据当天报名参赛的人数多少,与死伤的人数多少计算,若是在擂台上表现突出,得到观看比赛的贵族们青睐,那酬金便会翻上两番,一场擂台赢下几千极品灵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相对的,越是短时间来钱快,这风险系数便也越高。无数人被丰厚的酬金吸引而来,却不幸在此丧了性命,若是命大者也要落下终身残疾。
张淮之收拾东西,便是去了东衡山的地下擂台。尽管南宫导昨夜在锁妖塔上说的话难听,却也是事实,他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他不盼着自己逆天改命,成为修仙界的佼佼者。只盼能在成婚前赚些灵石来,买下一个院子安家,用自己赚的钱给黎谆谆买凤冠霞帔,金银首饰。
无论此行多么凶险,张淮之不能让黎谆谆跟了他受委屈。
班十七只不轻不重说了这一句,黎谆谆便明白过来张淮之去了何处,她蹙起眉想要追出去,又很快顿住了脚步。
就算张淮之带着箭伤去了地下擂台又如何他是天道化身,又有主角光环笼罩,他不会死在擂台上,只会在绝境逢生,就如同原文中他越了两阶修为,打败炼虚期的魏离一般。
既然死不了,又能在无形之中提高张淮之的修为,还可以赚钱,她何必去阻拦。
张淮之的元神早些修炼到大乘期,她离完成任务回家就进上一步。
思及至此,黎谆谆转过身往回走去,她简单梳洗了一番,径直走到班十七身边“十七师尊,我想去街上置办些成亲用的东西,你有空陪我一起去吗”
“乖徒儿,我恐怕没有时间陪你出门。”班十七倚在美人榻上,一手捧着野史话本子,一手慢悠悠摇着折扇,“你的朋友还没有醒,我总要在此守着些”
说着,他扬眸看向南宫导,似笑非笑道“你表哥不是闲着,让他陪你去就是了。”
黎谆谆知道班十七对于王徽音她们的死活根本不在意,不过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推脱给南宫导罢了。
她也知道南宫导正在闹脾气,他本就不同意她和张淮之的婚事,又怎么可能陪她出门上街去置办喜事所用的东西。
黎谆谆如今有了灵力,手中还攥着不少邪门歪道的符咒。她稍作打扮带个斗笠出门遮住面容,又有那顶着她面容的萧弥在私泉内,想必一时半会鹿鸣山掌门也找不到她身上来。
这样想着,她便朝着门外走去,可还未走出两步,手臂倏而从后被人攥住。
南宫导轻声道“我陪你去。”
他的嗓音冷淡且没有起伏,甚至听起来有些别扭,黎谆谆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出一个“哦。”
即便有南宫导跟着,黎谆谆出行前还是带上了白纱斗笠。
成亲说来简单,但要置办的东西着实不少,从婚嫁喜服到首饰珠宝,从胭脂水粉到妆奁盖头,再不提那些营造氛围的红喜字,大灯笼七零八碎加在一起,竟是从早买到了晚上。
期间黎谆谆和南宫导零沟通,她买了东西就往他手臂上一挂,他便跟在她身后也一言不发。
直至傍晚她从布坊取完了喜服,临走前跟掌柜要了一条白绫绸帕,南宫导波澜不惊的面上总算有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