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以为他要亲下来的时候,他却倏忽向后撤开了身子,似是慌慌张张地退后了几步。
而后黎谆谆便睁开了眼。
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玄衣少年皮肤温白如玉,他微微垂着首,瞳色一黑一红,一手执剑,另一手背到身后去,似是有些紧张。
黎谆谆一眼便认出了他。
原来是黎不辞。
所以她现在是在做梦还梦到了黎殊记忆中与黎不辞曾经历过的事情
她仔细地打量他精致立体的五官,他并不似传闻中那般看起来嗜杀,站在灿然的阳光下,反而有一种少年清隽的柔和感。
黎谆谆正在脑海中搜罗用来形容黎不辞容貌的词汇,那张脸却忽然变了。
她再去看他,他已是变成了南宫导的模样。人还是那个人,剑还是那把剑,唯独那张脸不再是他。
黎谆谆觉得这一幕煞是诡异,没等到她多想,她已是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屋外还是漆黑,但她听见了不知谁家的公鸡在打鸣。
黎谆谆睡不着了。
她坐起身来,对着昏暗的屋子怔了许久。张淮之还在榻上昏睡着,但面色已是好了很多。
她揉了揉眼,侧身下榻。
大抵再过不了半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她趁着现在去收拾一下,等张淮之醒过来,一起去参加宗门大比,时间刚刚好。
这般想着,黎谆谆走到桌椅旁,将班十七给的黑皮秘籍摊开,映着摇曳昏暗的烛火,提前准备起了各种符咒。
她画着画着,略微走了一个神,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梦境中变了模样的黎不辞。
待她回过神来,视线对焦在那符纸上,却发现自己在无意间用朱砂画了一个圈。
黎谆谆怔了怔,没等她反应过来,空气中骤然被撕开了一个白洞。
南宫导便从那刺眼的白光中落地。
她唇瓣微翕,想起了床榻上的张淮之,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黎谆谆下意识想往屋外逃,还未站起身来,便被南宫导按住了肩膀。
他视线在贴满红色喜字的婚房了转了一圈,掠过床榻上刺眼的红色喜被,掠过被褥里躺着赤着胸膛的张淮之,又掠过地上的一摊血以及血泊中被染红的白帕子。
最后缓缓停在了黎谆谆的唇上。
她唇上的绛色口脂花了,淡红的痕迹从脖颈一路向下,不知蜿蜒到了何处。
“黎谆谆”南宫导按住她肩膀的手掌用了两分力,另一手叩在了她脑后,微微俯下身,“你跟他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