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夕走后,喻思柏久久没有动作。
他盯着铺满地面的图纸,轻拧起眉,天然拒绝航空相关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航空
下午六点,周礼安踩着夕阳踏进车间。
两个祖宗冷战,倒是闹得他成天没好日子过,下了班就得来厂里找人,免得又跑去哪儿烂醉。
他一直以为,这事儿只有在十八岁之前会发生。
天知道,喻思柏都二十五了,他居然还得盯小孩儿似的盯着。
起因是从上周开始,他不断接到电话和短信,说喻思柏又在哪儿喝醉了,有一晚还和人动了手,不知道哪儿这么大的火气。
他拦了几次,喻思柏不喝酒了,改去地下拳场。
打别人,也挨揍。
“啧,今天看起来像个人了。”周礼安双手环胸,打量喻思柏的脸色,“冷静下来了”
喻思柏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今天回家。”
意思是烦了,别再跟着我。
周礼安挑眉“回你爸妈那儿,还是去青柠妹妹那儿你们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喻思柏漫不经心道“没闹,就这样了。”
这一周,他没回过春堂路,没再和她道早安和晚安。她规定的室友守则,他违反得彻彻底底。
而她似乎也不打算追究,别说电话,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更别提来见他。
周礼安嗤笑“二十五年了,我头回见你这样子。有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清楚,就一句,阿柏,她是岑义谦的女儿。她比无数人都自由,你知道,她随时可以离开东川,她的家不在这里。别等找不到人再后悔。”
喻思柏低眼看着满地的图纸,平直的线条逐渐扭曲,他嗓音平静“你该走了。”
周礼安没多留,他知道喻思柏早晚会想清楚。
隔天早上,孟屏下楼时透过落地窗,远远瞥见晨跑的喻思柏,神色担忧,儿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老喻。”孟屏拿开喻光远手上的晨报,“阿柏这几天还往工厂跑”
喻光远端详她的表情“担心了这是好事,臭小子早晚会回来。两个孩子一起陪你,不高兴”
孟屏拧着眉,放心不下。
她的儿子她了解。这个孩子从小就有主意,独立自律,出色地完成每一件事,从来不让人操心。
但他有个小习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每当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都会回到她身边来。
这是孟屏难得能从喻思柏身上感受到稚气的一面。而这样的时刻,一只手便数得过来。
喻光远见孟屏十分忧虑,悄声道“我听说了,是因为一个女孩子,不是其他事。”
孟屏恍然,原来是因为女孩子。
破天荒头一次,受挫也正常。
孟屏完全放下来心来,吃完早饭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她儿子也有开窍的一天,确实是好事。
喻思柏跑完两圈,英气的眉眼上覆满汗意,随手拿毛巾擦了擦汗,轻喘着气往家里走。
走到半路,信息提示音接连响起。
他垂眼,脚步渐渐停住。
来自东川航空的信息
喻机长,“海烟号”本周五从东川机场飞往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的航线已通过。
本次航程乘客1人。
乘客名单岑青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