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芬和凌友俊婚后的生活,其实最开始也是很好的。两人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家,凌友俊每九晚五地上班,卢云芬则练琴和演出交替,到处跑,凌友俊表现地依然像婚前那样照顾她,迁就她。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结婚后没多久,卢云芬就发现凌友俊性格大变或者说,脱掉了面具,展现出了他原本的样子。
他喜怒无常,暴躁易怒,最可怕的是,每当他在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他就会把脾气发在卢云芬的身上,动辄打骂。卢云芬一开始忍了,觉得他只是一时情绪上来,就原谅她这一次。但是谁能想到,原谅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等卢云芬意识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像被阴翳的漩涡吞噬,再无法自救。
“我也不是没有求助过,只是凌友俊在外的形象太好,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他有问题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过是小夫妻闹别扭吵架而且我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先前凌友俊帮我还了我欠老师和一些朋友的钱,我确实于他有亏欠我不能做白眼狼但是”
卢云芬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明显又压抑不了痛苦的情绪,手指都神经质地抽动起来。
“但是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每天都胆战心惊,害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手打我所以,我昨天下定了决心跟他说,我要和他离婚,然后他就掐住我的脖子我当时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谢免免见卢云芬脸色发白,整个人脆弱到摇摇欲坠的样子,忙扶住她,端起放在一旁的热茶拿给卢云芬“师姐,喝口茶,缓一缓。”
卢云芬低头喝茶的时候,谢免免紧紧咬着下嘴唇,师姐很显然已经在这段糟糕的婚姻中泥足深陷,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继续坠落下去。
她在内心思考这事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合适,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见墙上的挂钟,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九点了,要不了多久梨花艺术团的压轴舞蹈就要登台了,她刚才答应了梨花艺术团的人,不会耽误他们的节目的。
但是师姐现在的状态很显然不是能够正常登台表演的状态。
谢免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很快下定了决心。
“师姐,你先在我屋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再泡一杯姜茶,让你压压惊,等你精神好了再走,好吗”
卢云芬现在本就六神无主,听到一向性格柔软娇弱的师妹这样坚定的口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谢免免又道“你们要表演的舞曲,是昭君出塞是吧,师姐,你有乐谱吗”
“我放在汇报厅后台了。”卢云芬说。
“好,那师姐你在这里等着,演出的事就交给我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精神养好,其他的,等晚些再说。”
谢免免说着,一边把姜茶端给卢云芬,一边拿起了自己放在墙边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