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飞速驶过,轨道间的摩擦声刺耳得似乎能穿破耳膜。
挤在月台的人群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和隧道间回响的低低轰鸣混杂在了一起。
吵得要命。
下落,失重,然后堕入漆黑。
丹羽飞鸟猛地睁开眼睛,本该响在耳边的嘈杂声没有了。
光线灰暗的空间里让她的视野范围很有限,直至双眼慢慢适应了这样的亮度,她才逐渐看清了天花板和上面的那盏外观很朴素的灯。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以至于喘得厉害,剧烈的恐慌感令她浑身发抖。四周明明一片宁静,可却也久久没能让她平缓下来。
身体被碾碎的剧痛宛如一场噩梦,好像发生过的惨剧只是虚幻的景象。
再冷静地去感知时,毫发无损的身体确实也不再发出或痛苦或不适的信号。
还活着吗
是时间回溯了吗
月台上毫无征兆的偷袭实在是太突然了些,丹羽飞鸟只觉得大脑里还在嗡嗡作响,混乱得要命。
是山田渡。
飞鸟最后的记忆画面就是月台上那个高瘦佝偻的男人的脸,就是他把自己推下去的。
可是,山田渡为什么又要杀了她呢
如果是第一次是因为飞鸟撞见了犯罪现场,所以山田渡才下了手,那第二次呢第二次飞鸟和山田渡根本没有相遇过,山田渡应该不认识飞鸟的才对
要么就是另一种可能。
当时飞鸟和松田阵平赶到现场的时候,山田渡确实在宅邸附近,或许还有什么证据和痕迹没有处理完毕,见到了和警察在一起的飞鸟,笃定了就是因为她才提前引来了警察,出于报复,所以在月台的时候才
可再杀飞鸟一遍,也改变不了他会被逮捕的结局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就是单纯的恶意吗可是也没必要吧
算了,犯罪者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够理解得了的。
丹羽飞鸟平躺着又发了好一会儿的愣,巨大又混乱的信息量让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她又闭了闭眼凝神,直至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她才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刚才一直被忽略了的淡淡烟味。
还有这熟悉的床榻和熟悉的被窝
对哦
这是在松田阵平的床上。
“松田先生”
这一次飞鸟再没有尖叫着踹出那狠辣的一脚,她喊着卷发男人的名字,从床上坐了起来。
已经是第三次回到这个房间,丹羽飞鸟熟悉地找到了床头的电灯开关,按下打开。
“诶”
光线照亮了室内。
并不宽大的单人床上没有原本应该躺在这里的松田阵平,在这个只消几眼就能一览无余的小空间里,丹羽飞鸟也没有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影。
“松田先生”视线在四周来回看了好几遍,飞鸟再度确认了公寓中确实只有她一个人,“诶没在吗”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不死心地又在公寓里找了一遍,包括床底和桌底,也都没有见到松田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