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日,十九点四十八分。
在路口处用公用电话拨出了松田阵平号码的丹羽飞鸟有些颓然,听着一下一下缓慢的忙音,她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直到对方接通了电话,她的眼底亮了亮,表情这才变得精神了一些。
然后,她着急地唤出了对方的名字“松田先生”
“飞鸟你怎么”松田阵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音调里带着疑惑,“你怎么又回东京了”
没错,丹羽飞鸟此刻就站在离松田阵平的公寓只有两个岔路口远的电话亭里。
对面的松田阵平就是认出了这个号码,因而推出了飞鸟所在的位置。
丹羽飞鸟自己也很郁闷,重复了一遍松田阵平的疑惑“是啊我怎么又回来了”
“哈”
“就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又回来了”
飞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因为天生就偏于柔和的音色,音调中的无助感显得更加强烈。
她有些疲惫地靠在电话亭的透明隔板上,脚边放着的纸袋里装着本来准备带回家洗的、还带着血迹的帝丹制服。
电话那一头的松田阵平沉默了,有过两次时间回溯经验的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遇上了新的回溯。
再三确认了日期和时间并没有跳到今日所经历过的时间之前,松田阵平还是明言向飞鸟确认性地发问“你又遇到什么意外了吗”
“啊”过于严肃的口吻让飞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言下之意。
听到女孩还在困惑,松田阵平发挥了他一贯讲话难听的特长“你是不是又被什么人给杀了”
非常简单粗暴的表达方式。
飞鸟愣了半秒。
“那倒是没有。”
“那怎么没回家去家里人不相信你的解释,所以你才灰头土脸地又回来听你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松田先生你讲话能不能好听一点啊我才没有灰头土脸我就是有点累了”少女先对话中不太好听的措辞表达了抗议,随即音调又颓了下来,“唔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总而言之就是我根本回不去。”
一早就乘上了去往神奈川电车的丹羽飞鸟,本应该回了之于她而言三年前的旧家。不论她的母亲丹羽凉子会不会相信所谓三年之后穿越而来的这种理论,她都不应该在东京。
对,本应该是回去了的。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飞鸟压根就离不开东京。
再说得准确一些就是,她遇到了鬼打墙。
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等待了几十分钟的车程,下车之后走出来的车站依然是米花站。
一路上车里摇摇晃晃的感觉像是梦游,飞鸟不死心地又买了一张车票,再度走了一遍从检票开始,接着是候车,最后上车的流程。
到站后列车停下,下了车的车站还是米花。
现在飞鸟的口袋里有好几张检过的车票票根,她几乎是在重复了之后就又买了下一班次的车票,一直到松田阵平给她的钱不够再买一张新的票。
已经接受了从三年之后穿越而来以及时间回溯这两种不科学的事的飞鸟,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无法从东京离开的诡异事件。
这算是时间回溯的修复吗
不让她去触碰三年前的自己,以防发生不可挽回的蝴蝶效应
算了,这种事已经不是用逻辑能够解释得清的了。
无奈之下,丹羽飞鸟出了车站后只好又回来,求助了唯一和自己有相同回溯经历的松田阵平。
她一只手拿着电话筒,另一只手里捏着松田阵平给她的名片。
真是庆幸有松田阵平的联系方式,不然她今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