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奥摩斯港起航的船最后停在的蒙德的荆夫港。
港口往往是一个国家最繁荣的地区之一,蒙德的荆夫港也不例外。
在象征着自由与诗歌的城邦,四月初天空就已经飘上蒲公英。我暂时不急着从教令院毕业,很乐意多花费些时间在旅途的风景上。于是我没有选择从荆夫港直接坐船走果酒湖,而是选择了陆路。
蒙德以北水系发达,没有坦荡的商路,所以一路上除了冒险家很少能碰到其他人。
真是久违了啊,蒙德。
隔着老远我就避开了七天神像。老实说的话,我和巴巴托斯之间有一笔烂账,虽然知道他没有错,但这不妨碍我行动时避开与他相关的东西。
等我慢悠悠晃到风龙遗迹的地界,已经将近四月下旬。
这里已经不算人迹罕至了,我甚至看到穿着熟悉衣服的教令院学生,他的论文进展可能不太好,正眉头紧皱。
教令院的学生真是各有各的苦。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绕路从明冠峡走,横穿苍风高地,最后在靠近蒙德不远处的野外目睹魔龙从天而降。
我看了一眼停在身边似乎是不愿意继续挪动的仙灵,它还兼任着做引路灯,毕竟我又不像拥有神之眼的人一样可以引火照明。说火火就来了,漆黑的夜幕中,那火光颇为明媚,一瞬间似乎要点亮天空。群狼的嘶吼已经在耳畔响起,对面此时正面临一场恶战。
手里的咒印被我拍在仙灵身上,身旁的光团很快飘摇着朝来的方向原路返回。
如果我没有认错,那应该是博士的玩具之一。
他在蒙德吗
扭头就走回须弥和留在这里马上救人两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打架的时候,没注意到管不住的脚已经伸了出去。
我不知道那个东西还有没有用,毕竟那已经是将近三百年前的东西了。但我知道多托雷一向喜欢用小东西来引导他的玩具进行破坏,这个恶劣的兴趣从我认识他到三百年前都没变过。
蒙德城。
至冬远来的外交官被安排在歌德大酒店,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摇晃着玻璃质的小瓶子,里面的液体从荧光蓝逐渐转变为淡淡的紫色。
“嗯”正在欣赏美丽事物的心情被打断,他抬头望向窗外,月亮依旧皎洁,星辰也在闪耀,他将手里的试剂扔进火炉,也不管里面传出来的轰隆爆炸声,只径直走到窗前,然后望着天空赞叹“有趣。”
我现在颇为庆幸自己早先在须弥城见到愚人众的时候把这玩意给复刻下来了。
魔龙被带着装置的式神引走,但拖不了太久,我学的东西大都杂而不精,式神的形体能维持多久本就是个未知数。
我一把扯过似乎已经力竭靠坐在车板处的少年就准备走,却听到车厢里传来器具掉落的声音,年迈者在车内干咳。
“你还能不能站起来。”我将手里的人放下,转头掀开车帘,马车里坐着的这位老爷想必养尊处优惯了,第一次见这种魔物,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去。
我没工夫跟他们在这里耗,魔龙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魔物不可能被引走太长时间,我们必须现在就撤走。这里的一应事物都不能带。”谁也不知道将魔物引来的装置放在哪里,只带着人走无疑是最安全的。
陌生的少年强撑着站起身,伸手抿开脸上伤口处流出来的血迹“往回走。蒙德应该已经发现这里的异常,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遇到赶过来的巡逻队。”
我正要伸手向城厢内的中年人,就听到他拒绝帮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