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前一阵搬家的时候也去买过床上用品,他去了专门卖床品的店,店里大半都是类似于这种龙凤呈祥、喜庆到让人退避三舍的,价格还十分不菲,他艰难地挑了两套素净的,决定以后还是去超市买。
床单暂且收在一边,陈遇在厨房忙活半下午成果喜人,七八道菜色香味俱全,做菜的是陈遇,上菜的是孟律。
孙云舟笑他“成了家就是不一样啊,都能下厨房了。”
孟廷川不揽功“我没这手艺。”
陈遇解了围裙出来“切洗备菜都是孟律。”
他做菜跟着菜谱不太会出错,但切菜时有些生涩,总是小心翼翼怕伤手,平时不显,要准备的菜一多就耽误时间了。
所以这些都是孟廷川做的。
孙云舟自己带了支红酒来,开酒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他们新家没有像样的开酒器,十八般武器上阵之后才终于打开,因为没控制好力度还荡出来不少,孙云舟躲避不及,都落在了身上。
人在室内没穿外套,酒液浸透毛衣不光味道大,一会儿出去也容易冷。
陈遇说“换件衣服吧”
他说着要上楼去取衣服,孟廷川起身说“穿我的。”
梁律啧啧两声,孙云舟跟着孟廷川一块儿上楼,进了客房,孙云舟愣愣地看着孟廷川从衣橱里找出来一件毛衣“这件可以吗”
他接过衣服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往衣橱看了眼,里面都是当季的衣服。两口子住一间房但是衣服分开放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想了想卧室的衣帽间大小,觉得不太可能。
孟廷川要是找个女的,孙云舟还能猜他是形婚,两个男的,花那么大力气捆绑在一起总不能是感情不好吧孟廷川和陈遇是相亲认识的,但在孙云舟看来,既然都已经在一起了,感情基础深不深都不妨碍走肾。
他难免有点其他猜测“你身体没问题吧”
饶是孟律师一向才思敏捷这一刻也有点跟不上好友的思维“什么”
孙云舟回想起当年读书时他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事迹,往下三路瞄了眼,又在孟律师似乎洞悉了他想法的不那么友好的眼神中悻悻然闭了嘴。
然而喝多了酒就很难藏住话,告别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对孟廷川说“工作重要,也要保重身体。”
陈遇一头雾水,等人走了关切地问孟律师“你身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孟廷川捏了捏眉心“不用搭理他。”
陈遇还是有点忧心,以为孟廷川不想他担心,搬出来他们的协议“我有知情权。”
孟廷川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怎么了”
陈遇这样不依不饶的,孟廷川也不瞒了,很有意味地笑了一下“他看我们分房睡以为我有什么难言之隐。”
“啊那”陈遇一下有点无措起来,没想到还能闹出这样误会,不太确定地说,“要不、还是一起睡吧”
这种房中私事当然跟朋友没什么关系,他们一起睡或是分开睡,孙云舟之后不会来验查,他一个外人怎么想也不重要。
但是成年男性这方面被人质疑总归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们如今关系有些微妙,似乎没到可以肆无忌惮讨论性的时候,孟廷川有心带过去,陈遇却抓着不放。
孟廷川刚才也饮了酒,这会儿大约酒意上头,起了点坏心,指尖一捻,解开衬衣顶扣,松了松领口,意有所指“一起睡,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