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行走在云团里的月光明灭几次,彻底陷入黑暗。
沈见清听到电话铃响,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
卧室里窗帘紧闭,看不见光,她撑着坐起来,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你好。”
“沈老师,是我,阿越闺蜜”关向晨急到声音发抖,“阿越发烧了”
沈见清像是脚下一空,本就被梦境折磨得岌岌可危的心脏直往下坠。
她握着手机,迟钝地记起秦越周五上课的时候就有点咳,当时一个人靠在后排角落的座位里,下巴缩进衣领,整堂课都没什么动作。
后来做完也缓得比以往时间长。
问她,她说一到冬天就这样,没什么大事,现在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她那个体质,发起烧来一定来势汹汹。
沈见清握紧手机,在强烈的不适中张开口,“现在多少度人还有没有意识”
关向晨“39,意识还算清醒,但是浑身滚烫。最近天这么冷,她偏偏吹”
关向晨还没把秦越交代的话说完,就被沈见清打断,“在家”
关向晨一愣“对。”
沈见清说“我马上过去。”
一句结束语没有,电话就突兀地挂断了。
关向晨延迟几秒放下手机,对蜷缩在床上的秦越说“听到了吗都不用我说你找的那些理由,她就来了。”
秦越后脑疼得像在被人用木棍重击,不能完全听不进去外界的声音。
压着的肩膀也疼。
她躺不住,艰难地翻了个身,哑声说“她喜欢我。”
关向晨激烈的情绪已经到了嘴边52gg,d,同秦越越来越难受的表情碰撞在一起,只剩无力,“你什么都知道,何必还要这么糟践自己,急能是这么个急法”
“咳,咳”
发烧之后的秦越连咳嗽变得有气无力。
关向晨慌忙拿起桌上的温水给她喂。
缓过劲来,秦越一字一句,说得气弱缓慢,“不论主观还是被动,和女人谈恋爱都是她避讳的,有这个前提在,我稍微走近一步,她就会变得防备警惕。”
像在林记吃饭。
她一声“你是我的x”,沈见清的神经立刻就绷起来了。
好在她那时候还算冷静,她们那时候还不算太熟,沈见清就可以很轻易地说服自己秦越这个人真只是想睡我,没别的意思。
现在把柄太多了,根本经不起推敲。
那她就更不敢贸然走近。
可是
“我不走近,那她只是原地不动,我们就永远不可能从情人变成情侣。”
秦越断续地咳了几声,说“向晨,主动权其实一直在她手里,她不承认喜欢我,不留一点缝隙给我,我就不会有任何机会。”
关向晨望着疯也疯得理智的秦越,眼泪哗地流下来,“阿越啊,这么费尽心机地喜欢一个人,累不累”
秦越头脑迟钝,但还是能清楚地说出那两个字,“不累。”
没有人会对出现在黑暗里的一束光说累。
只是
“我以前不清楚她遭遇过什么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是选择逼她,我和那些人其实没什么区别,但是向晨”
“我真的喜欢她。”
“知道得越多越喜欢。”
忍耐得越久越难在理智被恐慌撕开一个口子的时候,快速找到补救办法。
像陈年旧疾突然爆发,积攒得太久了,已经药石无医,只能放手一搏。
沈见清路上好像差点闯红灯,但她已经记不清楚了,满脑子都是秦越在发烧。
而当她站在秦越床边,看见她通红的脸,听到她克制的呻y,飘在空中的神思瞬间就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