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钟离珺还在灶台前忙上忙下,他真是家务小能手,光饮料就带了七八种,有葡萄酒、暗香汤、水芝汤、无尘汤、橙汤、香花熟水等。
高长松都不劝他,反正有大胃王在,带多少都不浪费,他可以每种喝一口。
最后检查一遍,确定宅邸种明火都扑灭,由钟离珺锁上大门,全家骑上猫咪巴士,消消停停出发。
清明节的繁台就一个字,挤
荒郊野岭荒得只有草地,向下俯视,到处是乌泱泱的人头,乌云被烧纸味呛得连打十八个喷嚏,等降落后一抹脸,全是黑灰。
高长松说“这儿距离繁台不远,你们等我烧个纸,待会儿咱步行过去。”
纸马香烛也存在须弥戒内,由钟离珺统一调配,他沉默地圈地点火,黄纸跟高长松一分二,一半烧给高家的祖宗,另一半烧给钟离家的祖宗。
高玉兰是懂礼的,蹲在那儿一块烧,心里头怀念她记不清面貌的爹娘,哎,高太公跟高老太真没养她几年。
乌云跟驩头站得远远的,前者有点粉尘过敏,一靠过来就打喷嚏,后者似乎有点怕火,高长松一边烧纸还跟钟离珺咬耳朵“这不行啊,咱大儿不是懂火法术吗怎看这小火苗还一蹦三尺高”
钟离珺的回答比较中肯“能喷火,说明他五行有火,可驩头毕竟生活在大荒沿海,水生异兽多怕火”
高长松眉头一皱“这年头神仙少有不会三昧真火的,倘若被驩头遇见了,岂不吃了大亏,这不成,回头让他多练练,得脱敏才行。”
面对如此斯巴达的说辞,钟离毫不犹豫地点头“十二郎说得对”
驩头
猛地心悸。
先前走约莫一公里,便能见得繁台胜景,晴朗而空旷的天空中时不时划过飞奔的骏马、咆哮的雄狮,那都是仙家坐骑,也有驮着幼崽拖家带口赏春之人。
再往前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驩头期待已久的潺潺溪流,它或许是汴河的某条分支,清澈的溪流宛若一条玉带,阳光照射在水平面上,时不时有鱼儿跃动,清澈的水花散在空气中,经由光线的折射,竟展现出小彩虹般的盛景。
这幅画面令驩头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下河打滚。
溪水两岸是夹道的杨柳,点缀着嫩绿的纸条随风左右摇摆,一些过于纤长的甚至垂落水平面,盎然的春意浮动着。
但是
高长松凝重地看向柳树下、河岸旁的草席,一块挨着一块,竟没有落脚之处,他们就像是森林公园草坪上的帐篷,甚至是桌布,俯瞰五彩斑斓,近看真是一块地都不留。
至于远处,繁台巍峨地耸立在光秃秃的山丘上,一排低矮的树木装点它岩石堆砌而成的底座。而树前是什么是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高长松大惊“失策啊失策,这就是十一黄金周的景点啊”
还是北京的大景点
高玉兰有些害怕,她先仅仅抓住高长松的手,生怕自己被挤散,然而,两只手相攥的纽带不够强韧,她感觉自己像一条小船,在湍急的水流中被推着向前行。
突然,一双大手卡在她的腰间,钟离珺将小萝莉稳稳当当抱起来道“这样就不会挤着了。”
非常让人安心
高玉兰心有余悸道“我真没想到,繁台人如此之多”
驩头由高长松顶着,他的小短脚蹼努力内扣,圈住高长松的脖子,而肥嘟嘟的肚皮压在他的脑壳上。
乌云早就变小了,定在驩头的小圆脑袋上。
这叠罗汉有点东西。
高长松艰难道“儿啊,你尽量捧着肚子,我脑袋有点热”
企鹅的毛,那得是相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