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太一郎等人出现在现实中,再例如现在的旧宅灵异回顾。
这个采访的情节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使用,结果竟然被具现出来了。
女记者看了一眼太一郎,忍不住羡慕道“您还真是疼爱妻子啊。”
太一郎也在沙发上落座,他看着因为他靠近下意识紧绷的钰子,有些无奈,但语气还是很宠溺“没办法,谁叫她只剩下我了呢”
闲聊过后,男记者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
“太一郎先生,有人怀疑你虐待患有狂躁症的妻子,您请我们来,就是为了澄清这件事,现在,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太一郎礼貌的点点头,表示可以。
记者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太一郎都对答如流,他讲述着钰子患病的难受,一言一行,皆是心疼,将温柔负责的丈夫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听的两个记者感动非凡。
织田作之助注意到,采访到一半时,太一郎塞了一个打火机给身旁坐立不安的钰子。
他微笑着告诉记者“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平时怕她犯病摔坏,我会收起来。”
这话一出,钰子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她抓起那个火机,举得很高,看着是想将其摔碎。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两个记者是错愕,太一郎是担忧。
“烧”青池涟央肩膀上的钰子小姐突然出声,它声音尖锐,强压着恨意,却没有对这幅画面出手“娃娃”
青池涟央知道这个。
讨厌打火机、炉灶等,是写进钰子小姐人设中的设定。
炉灶是因为她的一部分尸体被被罪恶感折磨的凶手制成了佳肴吃下。
而且在催眠幻境中,太一郎也熬制了那锅汤,杀死了幻境中的雄一。
打火机,则要追溯到未被写出的大纲中。
钰子母亲为她留下的娃娃被太一郎烧掉了,原因是丈夫认为一个已婚的女子不该玩未出阁孩童的玩具。
钰子打理了三年的长发被太一郎烧掉了,原因是丈夫认为一个已婚的女子不该每日在无意义的打理头发上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思索着,青池涟央好像突然理解太一郎为什么也会被具现出来了。
对小说家而言,角色的苦难只是灵光一闪的补全人设,但对角色而言,那是他们的一生。
如果没有太一郎,钰子小姐就算被具现出来,也会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
仇敌是虚假的,但是痛苦回忆是真的。
“钰子”太一郎满脸焦急的抓住她的手臂,不顾钰子疯狂挣扎时会打到自己,坚定不移的将她拥入怀中,用低沉可靠的声音安慰她“没事了,我在这不用害怕”
他将一个负责任的丈夫演绎到了极致。
旁观的两个记者也被这一幕感动,拍下了照片。
“她怎么了”
织田作之助能感觉到女人的痛苦,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青池涟央看着眼前盛大戏剧,清亮的眸中划过一抹讥讽“钰子害怕打火机,他知道。”
吹狗哨效应。
起源于宠物训练。狗在乱跑,主人一吹哨,狗就会乖乖坐下,旁人只看见了狗的乖巧,只有主人和狗知道,如果狗不停,就会挨打。
这个效应用在人身上时就变味成了故意虐待,属于只有施暴者和受害者知道的暗号。
钰子对打火机的恐惧是太一郎亲手给予的,源自烧毁母亲的遗物和精心打理的头发,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所以,钰子对打火机的应激反应,在身为外人的记者看来,就是一个发病的疯女人和她不离不弃的模范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