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坚返回,“公子,县主,的确有一辆马车,马车里是空的,还找到了一个人,应该是驾车的车夫。”
他话音落下,两个翊卫自不远处的倒座房里揪出一个男人,一个翊卫喊道“公子,他说今日卢旭的确带着一个年轻女子来了此处”
车夫梦中被惊醒,一见这般阵仗,睡意瞬间散得干干净净,秦缨来不及细询,只问“卢旭将那姑娘带去了何处”
车夫惊惶地指向后宅“就在里面,在正院上房。”
这一次无需金吾卫打头阵,秦缨率先走了上去,谢星阑快步跟在她身边,李云旗见状也立刻握着腰间佩剑跟了上。
沿着长满苔藓的廊道一路往北,车夫所说的正院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此刻院门半开,漆黑的天光之下,一抹黄豆般大小的灯烛映在西厢窗棂上。
秦缨屏住呼吸,轻巧无声地进了院门。
她步伐极快,却未发出声响,可刚走到屋檐下,秦缨身形猛地一顿,上房正门并未落锁,此刻门扇半掩,一缕微光从西厢泄入正堂。
屋内寂静无声,可秦缨的指尖却开始轻轻颤抖,因为与昏光一起散出来的,还有一股子浓烈到刺鼻的血腥味。
是人血,只有极多的人血,才能发出这样浓烈的腥味。
她们来晚了
秦缨悬了半夜的心猝然一痛,谢星阑和李云旗也瞬间变了脸色,谢星阑两步上前推开门扇,李云旗则红了眼,“芳蕤”
三人几乎同时进门,一进屋子,又被地上的血迹刺疼了眼,这正堂五丈见方,落满了灰尘的青石地砖上却有血迹与拖痕,秦缨眼瞳似被针扎,又顺着血痕往亮着灯烛的西厢门口看去,刚看了一眼,她便觉耳畔轰然作响。
西厢门口有一滩溪流般的血色,秦缨难以想象门后的李芳蕤此刻是何种模样,李云旗站在秦缨身边,也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谢星阑微微眯眸,第一个往厢房门口走去,秦缨和李云旗见状连忙跟上,可就在进门的刹那,三人都猝然一僵。
几乎是同时,外间院子里响起了几道轻呼声,伴着这动静,一道脚步声跑着进了正堂,厢房门口的三人回身一看,面上一片异彩纷呈。
看着三人模样,门口的李芳蕤面露古怪,又松了口气道“你们竟找来了太好了”
她快步走入厢房,又看着地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道“我正担心这衣冠禽兽有没有被我打死,你们快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