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湄眸子微瞪,忍不住道“怎会是皇后娘娘不喜分明是我并无此念,二殿下是天之骄子又如何他的学问全靠几位太傅”
“皇后娘娘”
萧湄话未说完,秦缨忽然看着她身后唤了一声。
萧湄一愣,面色顿时紧张起来,但很快,她意识到这不过是秦缨故技重施。
她冷笑道“又想用这样的把戏骗我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二殿下的学问全靠太傅,近来被陛下考较之时露怯,还得了训斥,我的确喜欢博学多才之人,但他”
“朝华”
萧湄说得义正言辞,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道雍容之声。
萧湄一愕,眼瞳悚然瞪大,她转过身去,待看来站在几步之外的郑皇后时,面上血色瞬时褪得干干净净,她不敢相信,这一次秦缨并未戏弄她,而是在提醒她,但她自作聪明,适才所言皆被郑皇后听见。
“皇后娘娘”
萧湄语声轻颤,再无平日里的静婉优雅,郑姝眼底沁着两分轻寒,淡淡地道“难怪朝华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你学问既如此好,想来字也写得不错,眼看着太后娘娘的寿诞快要到了,便替我抄上一本金刚经送给太后娘娘,可好”
萧湄低眉耷眼,“是,朝华遵命。”
出宫门之时,李芳蕤眼底仍有笑意,“她刚才脸色都白透了,还有好些人跟着皇后娘娘,都瞧见她那模样,她怎如此不信你你都提醒她了,她还要说,这回要抄经文了,不知要抄几遍才好。”
秦缨也有些哭笑不得,“只算给她长个教训吧。”
李芳蕤便道“你此番得了陛下钦封,虽不是什么高位,但到底是女子之中独一份,我看她不甚高兴,你当心,说不定她下次就不止是言辞讥讽了。”
秦缨想到一年多之后萧湄的命运,叹了口气,“我明白。”
二人上了马车,因时辰不早,便分道归家,等秦缨回到临川侯府时,最后一抹晚霞正消失在层云之后,天光骤暗,暮色将至。
秦缨念着祭奠义川长公主,便径直去寻秦璋,到了主院,果然听闻秦璋在经室之中。
她快步行往经室,刚走到中庭,便在窗棂上看到秦璋的侧影,秦璋手中捧着一支玉簪,正是义川长公主的遗物,她放轻步伐,走到门口才轻轻敲了敲门扇。
秦璋回神,“缨缨回来了。”
他手中玉簪通透流光,因常被秦璋拿着摩挲,簪体更显润泽,见她回来,秦璋打起精神,“去祠堂”
祠堂设在侯府西侧,父女二人一路行来,金黄的梧桐叶铺了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