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璋的痴情令秦缨慨叹,她一时想多了解这位过世十七年的母亲,好替原身当做亲生母亲一般追祭,她离开清梧院,径直到了前院找秦广。
秦广看她独自出来,便道“侯爷可是还在祠堂”
秦缨应是,秦广叹了口气,“老奴猜到了。”
秦缨请秦广落座,这才问道“您是跟着爹爹多年的老人了,能否给我讲讲当年母亲和兄长如何病故的或者多讲讲母亲的旧事也好。”
秦广先有些意外,继而迟疑道“县主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秦缨眉眼沉暗道“母亲病故之时我还不知事,这些年也未好好探问旧事,今日见爹爹缅怀母亲,便想来问问您,若是问爹爹,只怕令他伤怀。”
秦广却道“县主不知道是好的,县主若是知道,只怕晚上要做噩梦,并且侯爷已经够苦了,他也不喜欢旁人提起长公主和小世子病亡之事,尤其是您,您还是莫要问了,您问了,老奴若瞒着侯爷也不妥,若告诉侯爷,侯爷还要牵挂您。”
秦缨欲言又止,但见秦广面色也十分严峻,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秦广却十分欣慰,“县主有这份心,便是对侯爷最大的安慰了。”
秦缨有些无奈,但她也不想令秦璋再添忧思,只好回了清梧院。
谢星阑得了晋升,从宫中出来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他快马回了将军府,刚到府门口,便见门房处多了个中年老仆,他面色微变,将马鞭扔给谢坚,快步入府去。
老仆见到他忙倾身行礼,谢星阑道“母亲回来了”
老仆应是,谢星阑脚步如风,直往府中东院行去,往日黑黢黢的东府,今日亮着几盏昏灯,为凄清的院落增添了几分暖意,谢星阑走到一处种满了梅树的院阁之前,正碰上一个捧着香烛的嬷嬷出来。
看到谢星阑,嬷嬷神色微凝,“公子。”
谢星阑扫了一眼她手中香烛,又看往东北方向的连绵飞檐,“母亲在祠堂”
嬷嬷点头,谢星阑便一同往谢氏祠堂行去,等到了祠堂之外,果然见正厅中亮着灯烛,那嬷嬷快步走到门口,禀告道“夫人,公子回来了”
半掩的门扉透出一缕暖光,等了良久,屋内才响起一道暮气沉沉的冰冷之声。
“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休想踏入此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