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罗和蒙礼带着南诏使臣在殿内。”李云旗答完,又问“崔慕之如何有没有改口有没有说为何害阿依月”
“不曾改口,仍是认罪,但问细节与动机,除了编造缘故之外,便不答。”
李云旗叹为观止,“他是不是中邪了南诏人今日是来讨说法的,一要严惩凶手,要崔慕之项上人头,二要大周做补偿,除了治水之法,还是要大周冶铁之术,否则此事不能善了,听那意思,倒像不怕起战事。”
秦缨心底咯噔一下,“进去多久了”
李云旗道“小半个时辰了,陛下传了定北侯和信国公在内,还有礼部、兵部两位尚书,自然是要好一番争辩的,冶铁之术,绝不可能轻易给他们。”
秦缨又道“未央池那边如何”
“冰棺已经造好了,早间正在设灵堂,他们南诏人祭祀方式不同,陛下已由着他们在潇湘馆设祭台。”
秦缨忽地心念微动,看向谢星阑道“崔慕之虽然大都是编的,但并非全无章法,他定是将部分实情代入其中”
谢星阑凝眸,“比如”
“比如他说,与阿依月有约。”
谢星阑目光锋锐起来,又看了眼殿门,利落道“我们去永元殿看看。”
二人匆匆与李云旗辞别,径直赶往永元殿,待入大门,见上房大开,几个南诏侍从正搬着箱笼朝外走,领头之人正是阿依月身边的女婢阿素,前次陪阿依月游玩之时,她最亲近的两个女婢皆跟
随在侧,因此秦缨与她们也算相识。
阿素见她出现,也愣了愣,“云阳县主”
秦缨快速看了一眼谢星阑,上前道“这是要带走阿月的遗物”
阿素点点头,眉眼哀戚道“今日为公主设灵祭祀,她来大周带的东西不多,这些都要用作陪葬。”
秦缨看向房内“全都搬完了”
阿素摇头,“还有入宫这几日的赏赐与礼物,我们不打算搬走。”
秦缨便道“可能带我看看”
阿素虽不解,但对秦缨尚有好印象,便令其他人在外等候,自己带着秦缨入了屋子,“这些东西,都是娘娘们赏赐的,还有五殿下送的小玩意,大多是大周的机巧之物,都在这里了,我们一件也没多拿,稍后请宫人们帮忙退还吧。”
阿素说的认真,秦缨也翻看起案上摆出来的泥塑人偶,待阿素说完,她放下人偶道“我可能问你几句阿月之事”
阿素一愣,这才明白秦缨为何要看赏赐。
她眼底闪过一抹怯色,显是得了交代不敢多言。
秦缨低声道“你我虽异族,但在找害阿月的凶手之事上,我们想的是一样的,昨夜抓到的那位崔世子,在此之前,与你家公主可私下说过话你觉得他是真凶吗”
阿素抿了抿唇,迅速红了眼眶,她摇头,又极低声道“那位崔大人,与公主从未私见过,我、我是想不通他为何害公主的。”
见她愿意回答,秦缨顿生希望,“那入内宫住着之后,阿月可有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