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一眼看去,只见今日的确比昨日多了不少看管之人,便也放了心。
在外等了片刻,汪槐捧着一本薄册走了出来,见着她,亦上来见礼,秦缨问道“汪太医可有方子了”
汪槐恭敬道“在下与陆太医商议后,在陆太医的补正丸方之中又加了两味药,用作日常调理,但针对毒瘾犯时的方子,还未想出来,昨天晚上,在下还去拜访了两位已荣养的老太医,他们也拿不出更好的法子。”
秦缨道“对毒瘾极深之人,不可立即断药,此外,我还知用相似药物代替毒膏,以减缓毒瘾之法,不知汪太医可能寻到其他药物”
汪槐眼仁微亮,“县主所言极是,在下与陆太医也想到了此法,并且打算在这两日给他们一试,有几味药也有致幻之效,但都有些许毒性,因此我们也不敢妄用。”
微微一顿,汪槐又道“昨夜我还听一位老太医说,先帝一朝有位太医极擅疑难杂症,还留了本医经在太医院,因此,在下打算今天下午回太医院,将那医经寻出好生研读,看能否找到更好的法子”
秦缨颔首“那自是极好,陆太医今日可会来”
汪槐应道“陆太医在太医院制药,晚些时候送来此地备着。”
秦缨了然,又跟着汪槐,看他继续医治其他病患,期间戒毒院门口不时有百姓探看问询,自是对官府帮忙戒毒持疑问之心,岳灵修在门口接待,知无不言。
如此忙了一个多时辰,眼见日头已上中天,一个府衙衙差快步跑了进来,“岳仵作,来差事了,快随我们出城去”
秦缨与岳灵修一同出门,岳灵修惊道“有案子”
衙差摇头,“不确定是否为案子,只发现城外冻死了人,叫衙门去敛尸。”
秦缨心底微沉,岳灵修拍了拍袖子,“县主,那小人先去当差。”
秦缨应是,等岳灵修离去,一旁白鸳呵着雾气道“真是可怜,这天气,就算白日出太阳,到了晚上也是极冷的,灾民们没有落脚之地,哪里挺得过去”
话音刚落,厢房内又传来犯瘾之人的嚎叫,白鸳眼皮跳了跳,“这个冬天真是不平顺,又是雪灾又是毒膏,幸好毒膏被县主发现及时,如今还治得住。”
秦缨心底也阵阵发沉,又转身入厢房帮忙。
至午时过半,陆守仁带着陆柔嘉和两个随从,一气儿搬了两大箱药来。
秦缨与陆柔嘉寒暄片刻,又问道“杜世子如何了”
陆柔嘉道“昨夜杜子勤来医馆,我已开了补正丸给他,他们府里也延请了其他御医,自是无需多担心,王侯世家怕跌了脸面,也不会来此处治毒。”
秦缨做了然之色,却又见陆柔嘉提起杜子勤之时,眉眼间露了几分愁绪,她忙拉着她朝窗前走了两步,“怎么了莫非是杜子勤为难你”
陆柔嘉一听失笑出声,“没有的事,您不必担心。”
秦缨挑了挑眉,先道“你我相识日久,你莫要您您了,唤我名姓便好,我两次问你杜子勤之事,你当明白我担忧什么。”
陆柔嘉莞尔,“是,我知道你怕杜子勤存了不轨之心,不过你安心,我只是听他说起了侯府内的乱子,想起来也觉烦乱。”
见秦缨有些好奇,陆柔嘉索性直言,“定北侯回京述职,过年后便会离京,他此番打算为杜世子求个军中之职,要带他一同北上,却不想侯夫人大不乐意,这几日府中闹得鸡犬不宁,侯夫人自是为了他考量,他夹在中间,颇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