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世界壁垒的感觉其实不怎么好受,但赤江那月没有在夹缝空间内多待,一确认自己随时都可以主动解除病毒debuff,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的东京。
在身为法则的书帮助下,所有他离开前注视着他的人都陷入了秒的恍惚中,自然也就没有人发现那个肩膀被子弹洞穿的青年曾短暂地消失过。唯独费奥多尔隔着监控屏幕看向青年冷汗涔涔的侧脸,莫名皱起了眉。
有些奇怪。
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有超出魔人掌控的事情,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中积累起来的理所当然,他是不凡的存在,有资格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博弈的聪明人少之又少。
太宰治算一个,而在一年之前,监控里那位太宰治唯一的弟子顶多算是半个。
相比为了躲避暗杀隐藏着身份信息的前者,后者的行事作风要高调许多,比如在幕后操控着几大势力摧毁乌丸集团,又比如乌丸集团消失的同时,东京有许多阴影的角落也被悄无声息地清洗了一遍,再比如一年前接管了半个横滨镇压动乱之类的。
费奥多尔很少会相信巧合这种东西,他知道这都是赤江那月一个人的手笔,并且,他还查到了更深的地方就在他不久前试图入侵这个异世界的警视厅系统之时。
没错,异世界。
昏暗房间内,电子屏幕的幽光投在一张苍白但俊美的脸上,这个贫血的好心俄罗斯人正缩在红木靠椅中,垂眼啃咬着拇指指甲。
他用空着的手在凌乱的桌上划拉出一片空地,指尖随后在上面轻巧地滑动游走,似乎在以空气为笔画什么东西,旁边被他随意推开的西洋棋盘上黑色的棋子东倒西歪。
费奥多尔发现他们的世界和另一个陌生世界融合了这件事,也是在一年以前,这就要从他本人开始说起了。
大概异能力者这种仿佛活在漫画世界里的存在天生就与人类社会格格不入,这个群体里有那么一撮数量可观的人都是令人咋舌的理想主义者,可他们的理想要么宏大空洞,要么渺小平凡。
费奥多尔两者皆不是,他也不太会主动用理想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正在做的事消灭所有罪大恶极的异能者,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
当然了,这并不是指他想要杀死全世界的异能者,更确切地来说,他想要消除的是异能力这个概念。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把所有人变成棋盘上的棋子。
对费奥多尔自己而言,他从来不会被动摇,一直以来行事遵从的都是自己的道德观。
他会毫不犹豫地用孩童的生命当筹码,却也会发自内心地为其念诵悼词祷告,这不是出于伪善的念头,他知道他们的牺牲不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他平等地爱着众人,却在这个基础上成为了一名变革者。
他要做的事注定是与他人相悖的,他要走的路注定是布满鲜血的,任何人包括他,
都会成为这条路上的养分,最后荆棘上会被浇灌出一朵什么样的花,连费奥多尔自己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他是比恶更黑暗的存在,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把世界身上腐烂的肉给剜下来,用罪孽深重之人的血染红这片大地。
也许过程中会波及牵连到许多好肉,也许会让世界流血不止千疮百孔,只要最后目的能达成,费奥多尔就在所不惜。
毕竟他要改变的不是任何一个异能力者,而是这个存在异能力的世界。
在费奥多尔的计划中,书是必不可少的道具,同样也是为了寻找并得到书,他曾在横滨遇到了当年十六岁的双黑组合,还参与到龙头战争之中浑水摸鱼了一把。
直到龙头战争结束的两年后,费奥多尔发现双黑之一的太宰治毫无征兆地成为了港口afia的新一任boss。
太宰治绝对会阻碍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