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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假福利只有一周时间,提姆作为骨裂瘸腿的倒霉蛋,有一个月的休假。
虽然有一个月的休假时间,但不意味着他必须在医院的病房待够一个月。
我出院当天,我们一起搬到了我家。
我再三强调,“你的腿上有伤,我一个人可能照顾不及时,你住回韦恩庄园说不定更好。”
提姆把眼睛从手机上挪开,镇定地转移话题,“布鲁斯给我们买的沙发到了。”
他看似平静,内心实则耿耿于怀。
提姆本来精挑细选挑了一张沙发床准备放在客厅,还没来得及下单,布鲁斯的沙发都送过来了。
他倔强地哼了一声,拄起拐杖向门走,“我倒要看看,他的品味怎么样。”
事实证明,布鲁斯的审美很不错。
他挑了一组异形牛皮沙发,颜色低调,线条简约,尽享奢华。他贴心地考虑到了我家原本的装修风格,一组沙发摆在客厅也不突兀。
除了太大。
客厅根本摆不下。
这种有钱人轻描淡写的烦恼实在讨厌,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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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沙发,我们拆了一块放到卧室。
方便以后提姆和我吵架的时候,睡在他体贴监护人买的沙发上。
一块可能有点小,没关系,他可以蜷着睡。
谢谢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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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搬新家应有乔迁派对,但提姆是一个不能蹦哒的拄拐人士,我们的派对延后到他康复的那天。
看着提姆在家里拄着拐杖走来走去,我不仅没有任何不习惯,反而习以为常。
他拄拐杖的次数太多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至于我看到他打石膏的腿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几分对味。
我真邪恶,我怎么能这么想。
休假结束,我继续我的工作生活。提姆也在家里勤勤恳恳地居家办公。
自从他的腿好到能坐在电脑桌前,他根本就是泡化在电子海里了。
我回家的时候在楼下抬头一望,如果家里没开灯,那我百分百能够在昏暗潮湿只有电脑屏幕光的书房找到一个没刷牙没洗脸拼命打工的可怜小鸟。
不明物体满房乱飘,他脑袋上套娃似地啃了三个。以至于我都同情到不忍心责备他。
开灯开窗通风,然后把拼命喊着“我只剩最后一点了”的干巴小鸟扔出书房,这就是我下班后的另一项工作。
当然,他不全是处理公司业务,夜间工作也是一样。
偶尔我半夜起床倒水喝,发现床上没人,往往能在关上的书房里找到一个戴着蓝牙耳机指挥通讯另一头的认真小鸟。
即使是病假中,他也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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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周六周日,蹲在书房长蘑菇的人就不止提姆一个了。
哀叹声接连不断。
“好烦啊。”
“我也好烦啊。”
“年终怎么这么多事,布鲁斯是不是逼我辞职”
“年终怎么这么多记录,蝙蝠侠是不是逼我造反”
“明年我再也不要上班了”
“明呃,以后再说吧”
“根本写不出年终总结,这一年我泡了自己顶头领导这种事能写吗”
“根本写不了年终报告,总不能在集体会议上报告我被自己的秘书泡了吧”
“唉。”
“唉。”
我们像两只软乎乎的史莱姆摊开在左右两把办公椅上,中间隔了一层薄薄的隔断,对着两块幽幽冒光的屏幕发呆
。
再次叹气。
“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