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每月只收十文利息,这跟白捡没什么两样。
张有德惊疑不定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总觉得她在憋着坏,“你那种子卖多少钱”
陆蓝紫笑道,“不同种子价格也不同,苞米种子是十四文。每亩地需要四斤种子。”
张有德低头想了想,苞米现在售价是69文,也就是说种子的价格比售价贵一倍。十亩地要40斤种子,560文。但是却可以借这么多钱钱。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张有德有些想不通,“你要什么抵押物”
贷款当然要有抵押物,到哪儿都是这个规矩。
陆蓝紫摇头,“我不要什么抵押物,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等苞米收上来,你们必须全部卖给我。价格就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来定。”
苞米全部卖给她倒是没有问题。毕竟绝大多数人家吃的都是稻糠和麦麸,再掺着野菜做成粥。苞米和大米都要卖钱交税。但张有德总觉得这事有些不靠谱,“你就不怕我们还不上”
没有抵押物,就肯定有那穷得揭不开锅,也没有田产的人来滥竽充数,到时候她能拿他们怎么呢就算告到官府,衙役也顶多跺两根手指罢了。
陆蓝紫轻蔑笑起来,“我这苞米亩产可达六七百斤。如果你们村子有人不还钱,我就给你们村子断种子。而且没钱还债你们可以给我做一年工。”
张有德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就发癔症了,他不由将目光移向郝掌柜,想要让对方带她去看看大夫。
郝掌柜却道,“我们东家在县城开了一家铺子。绝不虚言。”
说实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心里也没底。他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来没听说过苞米能达六七百斤。江南土质是好,但也好不到这种地步。但是东家给他发月钱,她就是指路为马,他也得夸她说得对。
张有德一副你哄傻子的表情。陆蓝紫见他们两人干瞪眼,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张素娘将伞打开给她撑着,草丫拿着大蒲扇给她扇风。刘大郎从车上搬出个折叠椅,陆蓝紫大马金刀坐下来。
这
张有德惊奇地瞪大眼睛,就是皇帝也没这个待遇,这这这
郝掌柜实在看不下去,这哪里是张家村,这就是个傻子村,将人拉到一边,“你傻嘛,你是里长,上头在催课,你先把眼下的难关过了。等村民收上粮食,卖完得了钱,不就还我们东家了。也就几十文钱。至于种子钱,也没几个钱,你们村再穷,也不会连这点钱也拿不出吧就算一时拿不出,不是还可以从东家手里贷吗这完全是无本买卖。”
张有德有些犹豫,“可是那种子万一是假的。我就没听过亩产六七百斤的苞米。”
郝掌柜切了一声,“六七百斤可能有些夸大,但是两三百斤总是有的吧”
“那种子万一是煮熟的呢”
“你不放心,抓一把,放在水里泡几天,看它不能发芽不就行了吗”郝掌柜就从来没见过如此死脑筋。
最终张有德拿不定主意,他要找其他里长来商议。
郝掌柜无可奈何,于是只能继续等。
不过张有德临走时还是交待母亲将人领进屋,烧点茶水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