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发生的一切太不合常理,唐岫又失眠了。
她想不通宋修筠为什么十点钟还在楼下遛狗,还对程煊熠的敌意这么大。
她还以为这人迈入二十岁中后期性格就变温和了,就像璞玉被打磨得无棱无角。这几个月来的相处也是这样,他每天都和风细雨的,从来没有发火或是尖酸刻薄的时候,对她有求必应,关照得无微不至,简直是个可以裱起来挂在墙上瞻仰的模范长辈。
但昨晚太异常了,宋修筠故意蹲在楼下捉奸不说,还对着程煊熠挑刺儿,最后都挑到她身上来了,明里暗里都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意思。
难不成他还真觉得自己跟她爸辈分相当,在这儿选女婿么
然后很不满意这个上课睡觉的学生做她的男朋友,觉得她应该找个拿全额奖学金的才行
他凭什么
再说程煊熠本来就是体育特长生,要求他文化课出类拔萃无异于要求鱼学会怎么飞,他凭什么揪着这点以偏概全
唐岫越想越不顺心,胸口堵得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把被子当做某人踢了好几下。
除非,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表现得这么奇怪的。
除非他是吃醋了。
这样她倒是勉强可以理解,不去质疑他的人品。
但是可能吗
唐岫翻过身,把头埋进枕头,良久后又翻回来。
还是别往这方面想了,他是宋修筠,怎么可能为了她吃醋。
姥爷之前说过的有关他的斑斑劣迹够深刻了,她要是真想偏了,病入膏肓,走火入魔,哪天控制不住真对他表了白,那不是全完了么。
她脸皮薄,好面子,怎么受得了被一口拒绝,然后连夜让她打包行李搬走的结果。
更何况她就算不要面子,她妈妈爸爸、她姥姥姥爷还要面子呢。
唐岫重重叹了一口气,警告自己收心。
第二天
昨晚一直拖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唐岫被闹钟从床上拽起来,晕头转向地洗漱完出来吃早餐时,被宋修筠眼下挂起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他昨晚十点钟还在莫名其妙地遛狗,错过了平时正常睡觉的时间,一早又要起床出门买菜,肯定缺觉得很。
只不过四目相对,她早上照过镜子,知道自己这会儿也好不了多少。两个人加在一起,都能凑个麻将里的四筒了。
桌上的早餐依旧丰盛,宋修筠之前看她刷到网上的巧克力松饼,很快就学会做了,加了蓝莓和草莓,配厚蛋烧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