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时絮那声“我艹”好似带着回音一般,让班主任的脸变得比天还快,板着脸拍讲桌,“安静”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过了这个学期,你们就是高三生了,还这么懒散,都给我坐端正了。”孙征德扫过教室里的学生,盯了眼时絮。
时絮闭嘴,把头扭向窗外,这都是什么孽缘,那个自来熟怎么就变成她同学了呢
昨天晚上的相处实在算不得愉快,所以她对新同学没什么兴趣,看着窗外榕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忽然觉得好吵。
直到耳中传来那道不紧不慢的清朗男声,“大家好,我叫徐惊昼,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的惊昼。”
时絮听见这句词下意识抬头。
林千嶂回头看时絮,低声问,“时絮,这是不是苏轼的词,我记得你之前背过。”
“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徐惊昼颔首,余光扫过教室一角,正正好对上时絮的视线,忽然勾着嘴角笑了下,似乎在打招呼。
徐惊昼一笑,连谢苒这个非颜控都叹了句,“妖孽啊,笑起来可以直接登顶校草争夺赛榜首。”
时絮一点也不热情,触及他的目光,面无表情的低头,只回了林千嶂,“是东坡先生的阮郎归初夏。”
林千嶂兴致冲冲,“看来这个转学生和你有话题聊了,你不是最喜欢苏轼。”
时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来得及张口,就听见孙征德说,“你先坐时絮旁边吧,就窗户那边空着的座位,要是不适应再和我说。”
正如林千嶂所说,高二三班三十九个人,就一个空座位,时絮一直一个人坐。
时絮心里不愿意极了,脑子一热,举起手来,“老师,我可以拒绝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时絮。
新同学这么帅,时絮居然还拒绝,有没有天理了
孙征德眼见时絮捣乱,想着开学第一天,尽量耐心和蔼,“给我个拒绝的理由。”
时絮站起来,用一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语气,“我成绩太差,怕传染给新同学。”
“哈哈哈”哄堂大笑,林千嶂在桌子底下对时絮比了个牛逼的手势。
孙征德被时絮气的吹胡子瞪眼,攥着手里的点名表隔空点了点时絮,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还知道自己成绩差,新同学成绩优异,你多跟着学学。”
“我”时絮张了张嘴。
“你给我坐下,拒绝无效,就这么定了,你把你那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给新同学腾位置,别欺负新同学。”孙征德一大早的好心情被时絮这个小魔头给毁了,不想再和她掰扯,喊了班长一起扭头出了教室。
徐惊昼心情看起来不错,走到时絮面前,语气热络,“你好,新同桌,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林千嶂一脸好奇。
时絮认命低头整理桌子,“不认识,智障把你的书拿回去,这谁早餐啊,放我这干嘛”
林千嶂听见这个外号嗷嗷叫,“你喊谁智障呢这早餐除了苏幕送你的还能是谁。”
时絮的脸色更臭了,提着早餐转手就是一个三分球,扔进了垃圾桶,仿佛那东西是毒药。
徐惊昼侧眸瞥了眼垃圾桶,里面是牛奶,鸡蛋和小笼包,看起来很不错的早餐。
谢苒和林千嶂帮忙把桌子收拾干净,时絮从头至尾没和徐惊昼说一句话,她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
徐惊昼说了句“谢谢”把书包放进桌肚坐了下来,课本还没领,桌面空空荡荡,不少人的视线往这边瞟,新学生的样貌一览无余。
林千嶂是个自来熟,和谢苒一起转过头来打招呼,“嗨,新同学,我叫林千嶂,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的嶂,可不是智障的障。”1
徐惊昼颔首,语气不算淡,但也没有刚才对时絮的热络,“你好,很不错的名字。”
谢苒上下打量了眼徐惊昼,“我是谢苒,你和时絮认识”
谢苒是时絮最好的朋友,可她从来没有见过徐惊昼,而且她深知时絮不太喜欢结交异性朋友,除了林千嶂,几乎没有异性朋友了,难免让人好奇。
徐惊昼略微偏头看向时絮,见她在看窗外的风景,不置可否道“她说不认识。”
谢苒和林千嶂对视一眼,两人满头问号,所以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不等两人继续问,班长从办公室回来了,站上讲台拍了拍手,“现在各个小组长把寒假布置的试卷收上来,各科课代表收齐放到办公室。”
这话一出,班上惨叫声一片
“我靠,试卷要交啊,我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