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聘顺着费以飒拉着自己离开教室,他看着前方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费以飒,想起他刚刚被一群人围住,聊得很欢乐的样子,微微低哑的嗓音听不太出情绪“话当年”
“他们好奇我们怎么认识的嘛,我就告诉他们了。”
费以飒回答,转过头看向小竹马,咧嘴亮出一排大白牙“我还告诉他们我亲你了。”
沈聘目不转睛地盯着顶着一头毛刺的发小,顿了顿,道“那不叫亲。”
“哎呀。”
费以飒豪迈地摆了摆手“一样的一样的,就是亲了。”
哪里一样。
连脸都没碰到。
沈聘没继续说这个话题,视线落在费以飒的板寸头,换了个话头“头发又剪这么短。”
“短发方便啊,而且摸起来很有趣。”费以飒说着还特意抬手扒拉了一下,道,“瞧瞧手感多好”
而且看着贼像男子汉
他可喜欢了。
“”沈聘顿了顿,也跟着抬起手,费以飒见状配合地把头靠过来,任由他把手抬到自个儿的头顶,嘴里还得意道“我说得没错吧,手感很好是不是”
手心传来刺刺的感觉,摸起来确实很舒服,而摩挲间又能感觉一阵阵异样的酥痒感。
这种痒从手心一直到心口。
隐晦的,不为人知的。
沈聘不着痕迹地收起手,拢起手心,道“阿姨会说你的。”
尤其最近几个月,费以飒的母亲每次看到费以飒顶着个板寸头再晒得跟黑炭似的到处疯玩,都忍不住长吁短叹。
而这个板寸头,也是他趁着午休时间拉着他去剃的。
咔咔让发型师一顿乱剪,连他说都不听。
费以飒在某方面是固执的,比如想要维持自己从小到大的猛男形象,这么多年了还孜孜不倦,谁阻止都无用。头发稍微长一点就去剃平,皮肤变白了又去狂晒
当然,以他从小到大的疯玩劲,他的肤色就没有白过的时候。
“唉,别提了。知芷女士最近脾气越来越诡异,老是不让我出去玩,就前几天和你去的夏令营我好说歹说,还把你搬出来哀求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前阵子还非让我用她的护肤品呢老头子出差不在,家里最近就我和她两个人,就净祸害我。”
费以飒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顶短茬,经由沈聘提醒,想起自家母上大人最近看他越来越不顺眼,不由得皱了皱鼻子,道“她一会真的可能要揍我,你一会在我家吃饭好了,有你在她会收敛许多。”
“”
沈聘眉头微微一动。
他没有费以飒性格那么大大咧咧,这一段从费以飒嘴里吐露出来的话看似没什么,他却从里面窥出一点不寻常。
费以飒的母亲李知芷脾气很好,其实是个相当友善的人。从小也很疼费以飒,基本上对费以飒是放养状态,随他爱干什么干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养出他这么闹腾的性格。
不过最近确实有些改变,对费以飒也越来越严格,也不那么放纵他疯玩了。
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是从什么时候
好像是从三个月前,他们接受了中学后每年一度的分化体检开始,阿姨的表现就开始有些奇怪了。
沈聘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猛地看向费以飒。
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浮现在心头。
可沈聘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费以飒从小到大都长得高长得壮,调皮又捣蛋,他不容易生病,运动神经强得惊人,打架也很厉害,比很多一早分化成aha的人还要强悍许多。
他们身边的人一直认为他如果不分化成aha,再不济也会是一个不轻易被人欺负的强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