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榴恍惚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男人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箍着猫脆弱敏感的肚子,几乎要勒得他断。
因为是想来绑人的,没有绑到人,原给路缇爱人准备的麻袋就给了猫。
猫被丢进黑漆漆的麻袋里,咕噜噜滚了一圈,只能用尾巴努力垫住自己做了一个缓冲,饶是这样猫还是摔得冒金星,只能隐隐约约得见麻袋外透过的最后一丝落余晖。
然而快这最后的一点光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完全的黑暗。
猫有点怕黑。
他声地咪咪叫着,想路缇过来。
但是懂事猫转念一想,路缇要是来了说不定也打不过这三个男人,到时候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而且听这些人说话,他们正是冲着路缇来的。
猫不知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不知他们正是挑着路缇不在家才敢来欺负他的。
猫只是在令他害怕的黑暗抱紧了自己的尾巴,悄悄地松了一口,天真地想,幸好路缇不在呀。
黑暗和劣质汽油味叫许榴觉得难受。
他昏昏沉沉地倒在麻袋里,想跑也跑不出去,只能强打精神听听这些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阴谋,顺便动动久没有用过的脑子想一想自己要怎么才能逃出来。
路缇要是找不到他一定会急疯了的。
猫猫的使命感叫他必须快点回家好照顾铲屎官。
听绑匪们聊天的声音,许榴大致能推断出来这群绑匪一共是四个人,刚才三个人上来劫持许榴,另外还有一个人在街边车子里待命。
这四个人应当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已经形成了比较稳固的合作关系,许榴歪着耳朵听他们彼此哥哥弟弟的称呼,觉得他们应该是一个惯犯团伙,不知许榴已经是他们绑架的第几个人了。
许榴竖耳朵仔仔细细地听他们聊天,隐约从里面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人,叶思。
猫呆了呆,想了那天他见过的,那个叫猫浑身鸡皮疙瘩的蛇一样的阴湿男人。
许榴的脑回路突然劈了叉,忍不住想吐槽原来叶思有这么喜欢路缇啊,这算什么,为爱发疯
猫的鼻腔本来就格外敏感,这辆开了不知多少年的五菱后车厢里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混着夏被太阳晒过的皮革味,熏得猫头脑昏昏沉沉。
系统紧张地拍了拍猫的脑袋,希望他清醒过来。
猫委屈地掉泪,声和系统说“我好累,肚子有点疼。”
猫其实本来已经习惯这种痛楚了。
许榴年幼的时候在医院里,时常要忍受这样莫其妙的病痛,有时候他护士医生们忙忙碌碌的样子,许榴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有时候便习惯强忍着也不说疼。
是许榴被路缇娇生惯养了这么久,他突然就有点不习惯了。
那些人对人尚且凶狠,对一只猫自然也没有多少耐心,许榴挣扎的时候又他们激怒了,猫脆弱的肚子估计这一下也被按伤了。
猫想自己的任务,他又歪歪头抚摸了一下系统的金属壳子,声说“对不哥哥,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