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宫斗就宫斗,手怎么这么贱呢
他这话一出,大宫女那张泥塑似的白胖脸顿开裂,仿佛有细细的土屑从裂缝里簌簌地落下。
“了,素心也是为本宫分忧罢了。”
帘幕的声音意外的年轻,听着如同冷泉孤鹤,竟隐隐有金石相撞的意味。
“本宫听说,皇帝最近沉迷一白狐”
程涧脸色顿蒙上一层阴翳,他皮笑肉不笑
“都说母缠绵病榻体虚弱,我却觉得母的眼睛耳朵,分明越来越厉害了,想来太医院那群庸医,还是有本领。”
帘幕的声音听起来脾气很的模,音色虽然冷,却不轻易动怒
“皇帝若是不喜被人查探,便不该让自己的弱轻易叫人看了去。”
“听闻你这狐狸,是抢的柳二郎的”
她这话一出来,程涧脸色便更难看了几分。
“这柳家小子,长得越大,嘴巴便越不实诚了,什么胡话也敢乱说,合该送去北境历练个几年再滚回来就知道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错了,程涧心里真实想的是应该把柳生微的舌头直接拔了。
送去军营,哪有那种事。
“二郎是个急脾气,为人正直是不善言辞,来不说假话,皇帝是一国之主,怎能夺臣子所爱
呢”
程涧冷冷扯着唇角“一国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柳生微又凭什么说我的狐狸是他的倒是母,为了一个外侄,您这揣测儿臣,未免太让儿臣寒心了。”
女人沉默了一下。
满堂宫室里安静地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
浓郁醇厚的熏香细细密密地填满了整间宫室,小狐狸被熏得昏昏欲睡,咬着程涧的手指似在咬奶棒,昏昏沉沉间磨了磨牙,娇气又眷恋地在上面舔了舔。
他耷拉着眼皮,透过袖子的缝隙往外看,隐隐约约,看见重重叠叠垂落的厚重纱幔。
谁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小狐狸心想,看起来憋都要憋死了。
住久了会发疯的吧。
程涧抽出指尖,透过烛火,看见指腹上未干的湿漉漉的银亮痕迹。
“皇帝,今日的药该喝了。”
半晌,幔帐的女人再度发话,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了。
素心当即称了声“是”,唤了候在外头的宫女给程涧端药来。
程涧生病了吗
许榴有困惑。
他歪了歪头,跌跌撞撞地在程涧的袖子里往外爬,试图看一看喝的是什么药。
没想到程涧察觉到小狐狸不安分,直接袖子一笼,将他直接按住了。
小狐狸不敢说话伸出细细的爪子报复性地在程涧手臂上拍打抓挠。
是可惜小狐狸爪子是软的,连抓也能留下一发白的划痕。
看是没看见吃的什么药,是那股子呛鼻的气味已经足够叫许榴浑的毛都炸起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药